试再次失败,彻底放弃科举一途,回家和童攸过安生日子。而顾家在这两年里,为了帮衬他,恐怕也将最后的家底散了个干净,所以才会像他书中看见的那般艰难。 至于蒋子安的卖身契变作婚契,恐怕也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参加童试而做下的手脚。 可现在却并非这样。顾家尚没有被蒋子安败净,蒋子安的身份也依旧还是奴籍,至于他们设计陷害童攸的方式更是愚蠢之极。 并非同源。没错,当然不是同源,因为现在的蒋子安还没有学会顾家的独有酿造之法。之所以味道相近,只是因为用的是同一种原料和酒曲罢了。 明白了,他彻底懂了! 文嘉悦在这一瞬间将所有事情都尽数想通,冷汗也渐渐湿濡了他后背的衣服。他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看了看童攸,却正巧读懂了童攸眼底的森冷和寒凉。 这是意图将他们置于死地,不留后路的眼神。文嘉悦死死捏住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不,不行,他不能就此求饶。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将他的神志稍微拉回了一些。文嘉悦穿书而来,掌握着整个大周王朝几乎百年的大事小情,各种机遇和金手指出现的时机也都一清二楚。只要熬过这一关,他便会成为真正的人上人,享尽荣华富贵。 冷静,文嘉悦,你要冷静。他在心里拼命安抚着自己,然后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打算。 “大人!”文嘉悦喊道:“大人,莫要听顾白梓危言耸听。我之前问过蒋家伯父,伯父却说,当时签婚契的时候,只有他和顾老三在场,这契约是否为真,都并不知晓。至于顾白梓说这些年顾家为蒋家的开销,那便更能证明这一点。若不是缘着把蒋子安看成入赘儿婿,顾老三在心地善良,也不至于自掏家底,重金养一群外人。还有,即便那契纸为真,顾家不过是买酒的商户,三代都在蒋家村,这么多钱财是从何而来?并且作为一个商户,他又哪里有资格从良民手中卖取奴隶?” 文嘉悦这话乍一听也有些道理,可实际却是避重就轻,将问题推到童攸身上。可童攸也没有就此善罢甘休,反而直言问他:“蒋家伯父?竟不是喊爹吗?还是说你肚子里怀的,不是他蒋子安的种?” “你!”文嘉悦被他问的语塞。而与此同时,那些堂外的也纷纷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肚子上。 “难不成这双儿是未婚先孕?”有人诧异的说了一句,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而童攸也不在纠结,直接将真相道明:“卖身契并非无人可证,那契纸上有老主薄的签名,老主簿便是人证。虽然现在老主簿已经年过七旬,可是耳不聋眼不花,之前顾家的诉状就是拜托了他来写的。这一点大人也知道。并且,他对我父亲和蒋子安的爹也同样印象深刻,用主薄的话说,乡绅买长工的也不少见,可上赶着卖孩子给邻居的就太少了。至于钱财,大多是祖上所得,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文嘉悦,我们顾家并非是蒋家口中所言的卑贱商户。” 童攸说着,伸手入怀,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来。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顾氏陈酿。 虽然看似一块普通的玉牌,可单那玉牌的质地,就有价值千金之数。而最重要的还是他后面的那个印章。 “太祖御印!”距离童攸最近的那名衙役在看清楚上面的自后,一句惊呼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然后他身子一抖,便下意识的跪在地上。 之后,堂内堂外的所有人,所有人包括县丞自己都跪在地上,恭敬的磕头。 童攸也不避开,反而把那玉牌举得更高了些:“我顾家先人曾是太祖身边的御酒司。后来年岁大了,请辞告老还乡,太祖怜其技艺精湛,赐玉牌一块,说顾家陈酿,永世流芳。纵然当街酤酒,亦不落卑贱商贾。” 居高临下的看着文嘉悦和蒋子安一家,童攸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现在,我敢问各位一句,我顾家身为太祖御封,可有资格买你们蒋家村的人作为奴隶?” 当然可以。毕竟和顾家比起来,蒋家村的不过是些乡野贱民罢了。 彻底的打脸。文嘉悦呆滞的看着童攸手中的小小玉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蒋子安一家更是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里正已经追悔莫及,他现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祠堂那一刻,他定然会好好处理,换顾家一个公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