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不好听,但她说的没错,她就是翅膀再硬,也飞不到九天上。”苏思婉迈着碎步,沿着卵石铺就的小道缓缓而行,“一会让人去跟苏府回个信,就说不必在意永信宫的,反倒是冯家和白家,那两个丫头刺眼的紧,还有我交代芸儿学的东西,这两年务必学到得心应手。” “是,夫人。” 待苏思婉一群人影渐渐消失在拐角,乐衣才起身去掩了窗,“您这么说,不怕她恨上您啊。” “她今天来也无非是探探我的心思,若是这么样就能惹她动怒,她就白在后宫呆了这么些年了。”元容看了眼阴沉的天空,枕着手臂道,“她说的倒也正是我想的,假的成不了真。” 赵涉来的次数越多,她与卫子和的不同也就暴露的越多,与其他慢慢发现,不如使劲在他心口戳上一刀,让桓以倮矗肱雠霾坏较氚蛔牛孟胗牖匾湓侗日媸蹈鼙o省 “乐衣,待会用膳的时候,你备些酒水过来。”她准备了这么久,是该放手一搏了! 晚上不出元容所料,赵涉果然来了,苏思婉来永信宫的事没人瞒他,而他也想来看看元容的反应。 元容用指尖点了些酒洒在身上,又抿了些在口腔中,这才装模作样的伏卧在桌面上,赵涉一踏入屋内,就是铺天盖地酒香。 元容不怎么会喝酒,可是她却很会做戏,小时候演给爹娘看,骗取多一点的关注;大点演给顾子期看,让他多心疼几分;再后来演给自己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悲。 可是,越演就越觉得凄凉。 赵涉刚坐下,一只空杯子就滚到了他的手边,元容摇摇手中的酒壶,娇憨道,“一起喝。” “不是不会么。”赵涉结过她手中剩了一半的酒壶,晶莹的水线落在杯中,溅起一片的酒渍。 元容不敢跟赵涉拼酒,只勉强喝了两杯就装作不胜酒力的趴在了桌面上,面前的男人显然没有要照顾她的意思,只一杯接一杯的饮着。 都说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赵涉不知谁说的,他只知道每次喝多了,那些被压在心的思念就会沿着血脉不断地攀长。 “三娘,你怎么睡在这?不冷么?” 元容感觉有什么温热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听见赵涉开口,也知道差不多了,这才装作懵懂醒来的样子,秀眉微蹙,眼角垂成好看的弧度,是这个样子吧,卫子和的这个表情她对着镜子练过许多次,直到乐衣点头。 果然,眼前的男人眼神开始不停地晃动,片刻,元容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手心,“三娘,只要你杀了赵衷,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赵衷?”元容做出不解的模样抬头。 “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你嫁他。”赵涉似乎醉的有些迷茫,握的元容指尖泛白,“可我没想到,父皇为了太子那般对我们,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我哪里不及太子。”赵涉的声音骤然拔高,元容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翻滚着怒火,赵涉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父皇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生怕我们夺了太子的东西,哪怕一分一毫,他爱贺皇后,想要把一切都给她儿子,那我们又是什么?” 眼前的女子不说话,她的眉眼是那么的好看,就像他在寺庙初见她的样子,可是心底老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的三娘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死了呢,她明明就在他眼前,明明在听他说话。 手臂一紧,元容就感觉眼前骤黑,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赵涉拥在了怀里,他身上滚烫,只闭眼用额抵着她的肩膀,喃喃道,“子和。” 手却不由自主的往元容腰间的系带摸去,动作多少显得有些粗暴。 “我不是卫子和。”元容按住他的手臂。 赵涉权当没听见,只是颤抖的指尖多少印证了他心的的声音。 “我不是卫子和。”又是这一句。 “你闭嘴!”赵涉快疯了,他起身拂袖,桌上的碗盘碎落了一地,元容被狠狠的丢在桌案上,背后磕到桌棱,连仅有的三分醉意也飞到了九霄云外。手掌按住元容的肩膀,赵涉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又尽量保持着温和,两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子和,不要闹了。” 接着身子就覆了上来,勺儿急的想要往里冲,被乐衣一把拽住,死死捂住嘴巴。牁公公一行人早已见怪不怪,一点头,侍卫就上前把勺儿拖去了一边, 小姐,我要去救我家小姐。 勺儿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可是任她用尽了力气都挣脱不开钳制她的手臂。 只是下一秒,屋内就发出一声闷哼声,赵涉的肩上多了根银钗,血液黏着寒光直直插在皮肉里。 赵涉低头看着身下的人,疼痛渐渐代替了醉意,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啪—— 一巴掌稳稳的落在元容有脸,打的她有点懵,心里却觉得这画面好生熟悉,耳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