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我跑了。”元容想着,跨大步走到顾子期面前,拿鼻孔对着他,接着从怀里挑了几个小点的果子丢到他怀里,“吃吧。” 言罢也不看他,往旁边移了两步,才盘腿坐下,拿着果子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塞到口中,果子入口酸涩,吃的元容直皱眉。 好在留下的都是大点的,顾子期的应该更难吃才对。元容想着,拿眼角偷偷瞟了眼旁边,只见顾子期单手握微青的果子,吃的一脸平静。 “挺甜的。”许是感受到了元容的目光,顾子期扭头冲她笑道,“辛苦容儿了。” 甜?甜吗?元容见顾子期不像作假,原本有些舒畅的心又郁闷了,又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采来的,自己理所当然要先选择。 一颗大点的果子落在眼前,元容又从男人怀里把原本给他的小果子夺了回来。 顾子期嘴角不动声色的一笑,瞬间又消失无踪。 “骗子!”元容就着小果子咬了一大口,苦味瞬间布满口腔,慌忙吐出来,拿袖口擦着嘴巴,看顾子期的眼神也多了丝恼怒。 “我觉得还行啊。”顺手丢了方才吃了一半的,顾子期拿起元容刚换给他的,咬了口,“是挺甜的。” 如果你吃的全是苦。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从不发糖~~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各生欢喜 这段日子她和顾子期住在木兰镇的一家寻常客栈里,付账的银子是顾子期来的路上‘不小心’顺手牵羊得来的,白花花的几块银疙瘩中还埋着几颗金豆子,顾子期是个惯会享受的,如今手头得了钱,自然就不愿意受委屈,寻了间看得过去的客栈暂时住了下来,顺带着养病。有钱能使鬼推磨,元容不知是他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还是其他,顾子期付了客栈三倍的银子,单挑了个小厮负责给他去医馆抓药,至于元容,被他看的死死的,几乎寻不到逃跑的机会。 幸好顾子期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没几日就好得差不多,可以去楼下吃东西,无需小二端上来,元容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 这日,俩人如往常般在店内吃东西,清炒蕨菜,辣炒肉片,又要了几个馒头,元容抱着馒头正小口小口的啃着,就耳尖的听到隔桌两名游商再聊天。 “听说军里进了奸细,贺将军怕是不行了。”游商嚼着花生米,又饮了口酒,继续,“烽火狼烟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让不让百姓活了。” 南阳贺家,是赵衷的母族。 元容支着耳朵,自从赵涉在顺州起兵,贺将军第一时间就被赵衷派去西梅河岸,那里易守难攻,赵涉想尽了办法都没夺下来,若是主帅被杀,军心多半要散的。元容心里盘算着,即便她很少听赵衷与她讲朝堂上的事,经过这么久她心里也明白,那高高在上的庙堂,独立于悬崖之巅,摇摇欲坠。里面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一边是视若虎狼姻亲盘根错节的王爷,一边是个病弱无妻族可靠的帝王,想也知道朝廷内会乱成什么样子,赵衷怕是根本就无多少人可用。 现下西梅河岸一乱,不出意外赵衷会立刻起身回中都才对。执筷的手顿住,元容猛然抬头看向同样听消息的顾子期,就见他冲她一挑眉,夹了块肉放在她面前的碗碟中,“你回不去了。” 赵衷一离开回廊,她就彻底回不去了。中都盘查一向严苛,以她的身份根本无法入中都城,别说入城,光是能不能活着过回廊都是个问题,她的存在本身就太敏感。 啪—— 筷子被狠狠地拍在桌面上,震得元容手心微红,也骇了周围的人一跳,她忍了又忍才没发作,只甩袖离开,三步两步上了楼。 徒留下顾子期,依旧吃相斯文。 木兰镇短短几日,元容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西梅河岸的消息成了压垮她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事后跟着顾子期多半有些认命,虽然她一直不清楚顾子期为何非要带上她,他一个人走,要容易许多。 路越走越远,距离蜀国也越来越近,元容常常回首眺望,望着一望无垠的大地,却又不知道该寻些什么。 元容彻底安静了下来,相朵被烈阳烤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