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嗯嗯点头,喜笑颜开的娇颜忽然低落,“要是能一直做姑娘一直长不大就好了。既然不能,老天怎么就不开开眼,让我早日为郡王爷开枝散叶呢?” 毅郡王妃、珥郡王妃不去说,只说四皇子妃进门在后,孩子都快生了。 又一个越过她的。 那个没用的小宫女,还有那只没用的畜牲,怎么就没把四皇子妃的胎给吓掉! 吴氏又低落又不甘。 奶娘无奈叹气。 孩子是老天给的,偏偏郡王爷屋里无人传出过好消息。 “您还是听老奴一句劝。”奶娘不得不开口,“都三年多了,郡王爷膝下连个庶女都没有。终归好说不好听。如今小李氏已除,那些个皇子妾和通房的避子汤,也该停了。” 吴氏不做声,半晌才委屈道:“再等等。等我这个月的小日子过了再说。” 有希望总比没盼头好。 奶娘哪里舍得再说,内室人声刚歇,外间就响起下人战战兢兢的通传,“禀郡王妃,李家大公子在门房求见,倒不是来问李姨娘的事儿,是来代李姨娘向郡王妃赔礼告罪的。” 李长茂偏心的那个庶长子? 和小李氏都不是一个姨娘生的,巴巴地跑来告什么罪? 吴氏满面委屈转瞬被无邪笑容代替,“庶出就是讨厌。李家嫡嫡庶庶,看来不是一条心呀?” “庶长子到底比嫡长子矮一头。李大公子倒会借风使舵,这是踩着小李氏给自己找新靠山呢。”奶娘一头应声一头嗤笑,“左右郡王爷不在府里,哪能劳动您屈尊去见外男。老奴去瞧瞧,李大公子若是真识趣,老奴替郡王爷赏他两句好话也无妨。” 一时去而复返,拔高的声线透着焦急,面向吴氏的老脸却满是笑,“郡王妃,不好了!郡王爷得知李姨娘被带走,径直从衙门去了宫里,这会儿、这会儿竟跪在椒房殿宫门外!” 尚郡王越丢脸,就会越厌弃小李氏,就会越愧对无辜吓病的郡王妃。 奶娘满脸得逞的笑。 吴氏亦是一脸娇笑,嘴里哎呀惊呼,随即低声催促,“妈妈快些,把准备好的辣椒水儿和脂粉拿出来。” 娇颜很快装点得苍白脆弱,赤红带泪的眼眶又透出委屈来,“好疼呀!以后再不用辣椒水儿了,我宁愿叫妈妈掐两下也好过受这个苦。伤了眼睛可怎么办!” 奶娘最听不得她抱怨,又是心疼又是安抚,忙哄劝道:“老奴早备好了上等药膏,绝伤不了您的眼睛。您且委屈这一会儿,进了宫少不得还要陪郡王爷淋场雨。驱寒的姜汤药方,老奴也早备好了。” 吴氏嘟嘟嘴,勉强展颜,“还是妈妈最疼我了。” 奶娘搂着吴氏一叠声哎哟笑。 满院惊慌的下人,看到的却是吴氏支撑病体,分明惊惧偏要强撑精神,紧紧抓着奶娘的手一步一脚印,红着眼挺直脊背,坚强而不失担当地破开砸起白雾的雨帘。 听说,尚郡王妃不辩解不哭闹,陪在尚郡王身后直跪到了风停雨歇。 听说,尚郡王妃是被抬出宫的,全身湿透的尚郡王白着唇脚步虚浮,是在四皇子院借的干爽衣裤,直等到点灯时分,才由四皇子搀扶着敲开六皇子院的门,兄弟三人一道用的晚膳。 这一用,就用了宫门落钥时分,尚郡王才堪堪离开皇子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