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重也缓缓吁出一口气:“……我是不是也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学念浅安拿对方说过的话互堵,自然不是真心懊悔。 念浅安意外于徐月重的好相处,也学徐月重的样子,戏谑地挑了挑眉,“没想到我一语成谶,今后大家是合作关系,有什么事就真得请徐世子多关照了。” “可见我没回错念六姑娘的话,以后也要请念六姑娘多关照。”徐月重已看出念浅安确实不似寻常姑娘家,竟带着点男儿气,便直言不讳道:“树恩已经交待过我,念六姑娘有事只管送信给我,树恩有事若是不便联系你奶娘,也会经由我转告念六姑娘。” 意外促成的会谈完满结束。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这一幕落在回转花厅的众人眼中,却是各有各的迥异震动。 单怀莎捕捉到念浅安飞速袖起小匣子的动作,神色微变地匆匆提起裙摆,忍着心底惊疑追上被徐月重抱在怀里的俆之珠,瞧见俆之珠黑着脸闷头扎在徐月重怀里,就低声哄劝着,理了理俆之珠露出的碎发,望着徐月重目不斜视的侧脸,微微笑了笑。 目送他们飘远的念浅安也微微笑了笑,啧道:“徐世子居然是个女儿奴?瞧单姑娘和那父女俩排排走的笑模样,还真像个关爱继女的后娘。可惜小公主病一口一个姑母,就算靖国公夫人满意单姑娘,也难过小公主病这道坎。” 念妈妈听得又惊又奇,“老奴怎么没看出来?也没见徐妈妈和连翘对单姑娘有多不同啊?” “妈妈仔细想想,就算是代小公主病赔罪,徐妈妈犯得着把靖国公府的阴私都爆个底儿掉吗?”念浅安撇嘴道:“何况事关先世子夫人的声誉。听八卦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后徐妈妈有事相求,我还能冷着脸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口拒绝吗?” 念妈妈一脸回过味来的震惊,“徐妈妈能有什么事求姑娘?难道是徐大姑娘的事?” 念浅安头大地点头,“八成是。没听徐妈妈睁眼说瞎话嘛,什么谈得来,这是瞧我治得住小公主病,想让我帮着小公主病’改邪归正’,就算不能接受单姑娘,至少能接受徐世子给她娶后娘呗。” 念妈妈震惊变怀疑,“姑娘自己还在努力改邪归正呢,哪儿能教好徐大姑娘?” 念浅安气得黑锅都掉了,“瞎说什么大实话!以毒攻毒听过没有?邪邪得正,和负负得正一个原理知不知道?” 念妈妈居然无师自通地懂了,点头欣慰道:“姑娘说得对,可见这阵子没白看那些个手抄古本。” 念浅安满脸写着高兴:身边下人心太大也挺好的。 她不知道自己提点念妈妈的话离真相超远,念妈妈也没多想念浅安和徐月重之间的气氛略诡异,只问道:“姑娘刚才和徐世子说了什么?徐世子和柳公子交好,姑娘难道也要拉徐世子入伙新生意?” 新生意真正是用来干什么的,念妈妈迟早会知道。 念浅安不想现在就吓着念妈妈,随口糊弄道:“徐世子领着五城兵马司,有他关照,没人敢去铺子里闹事。” 这边念妈妈不再多问,那边单怀莎却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爷,您刚才和念六姑娘说了什么?” 第60章 出事儿了 俆之珠闻言从徐月重怀里抬起头来,也问道:“爹爹,您刚才和念六姐姐说了什么?珠儿觉得她对着爹爹笑得好丑,像只偷吃油的贼老鼠!” 徐妈妈见徐月重皱眉看过来,忙笑着维护俆之珠道:“念六姑娘是个爽利人儿,庄子上的下人也都是口角逗趣的。头先大姑娘闹着进大厨房,瞧着什么都新鲜,非要往犄角疙瘩里钻,那些个下人才拿这贼老鼠的俗语吓唬大姑娘。” 徐月重松开眉头,本不欲答单怀莎的突兀问话,此时见女儿如此多少也知道她的心结,便温声道:“珠儿是为什么去的念家庄子?珠儿是代祖母去探病的,我去接珠儿,和珠儿一样是客人,见着主人自然要问候几句病情。 珠儿每天早上起来梳妆照镜子时,觉得自己笑起来好不好看?祖母父亲妈妈丫鬟们,最喜欢看见珠儿笑,可曾说过珠儿笑起来丑不丑的难听话?珠儿是小姑娘家,念六姑娘也是小姑娘家,珠儿不该这样说念六姑娘,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自然不会如实以告,一番答话反而净是训导。 俆之珠不恼反喜,摸着自己笑吟吟的小胖脸急忙道:“珠儿笑起来好看!珠儿听爹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