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消息都告诉了他,诚意十足。 萧彻未料到她已私下做了这样多的事,神情难免一愣。又听她讲到前几日与采漪见面,引出韩縢势力一事,脸色便有些不好。 之前的事都是暗卫打理,她只需藏在幕后即可。但那日她却是在以身犯险。顾霜亦看出他的想法,知道理亏,声音便愈发地小了。但声音虽低,仍旧将事情一一说了个清楚。心思百转千回,默默想着萧彻可能问出的问题。 本以为他会很尖锐,熟料却很温和。 “这样说来,夫人已经知晓一切了?” 萧彻的小心翼翼无意间提醒了顾霜,他曾向她隐瞒顾染失踪一事。有了底气,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玉指戳着他的衣服:“我还想着,你要一直瞒我到何时!” 萧彻咳嗽了一声,趁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 “你怀有身孕,我担心你惊怒之下,会有何损伤。” 顾霜正色:“我能明白你的担忧。但是夫君,我不会永远只有十六岁。几个月以后,我还会成为母亲。”见他挑眉,不正经地笑,忍不住又伸手去掐他,“我可是很认真的。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萧彻忙敛笑,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霜便接着道:“夫君前几日生气,是源于对我的爱重。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初始有些不高兴,但在事后,譬如现在,仍能心平气和地与夫君说话。” 萧彻顺着她轻柔平和的声音,神情亦慢慢沉静下来。 “夫君不愿我涉险,我心底深处自然是喜悦的。但夫君身在高位,想必亦有许多身不由己,若有一日,我以担忧为名,坚决不肯夫君行事,夫君又待如何?”顿了顿,眼中光芒渐盛,“想来结局应不会有何改动,只过程愈加坎坷,而夫君内心亦难挡煎熬。”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常读许多话本,见许多有情人因些微琐事而误会丛生,终至一生陌路。局外人瞧着这些事不过尔尔,但于局中人,却莫名生出自尊的枷锁,迫得人不愿开口。” 顾霜微仰着头,瞧着面前这个她将依靠一生的男子,桃花眼灿烂如星。 “我既心悦夫君,自不会阻拦夫君的抱负,结局如何亦不在考量的范围之内。只要是夫君想做的,又不违基本礼法,我定会支持。那么,反之,夫君是否应该——” 话未说完,萧彻的气息已达眼前。他揽着她,神色异常严肃,可目光却像刚刚回神,带了几丝迷茫:“你方才说什么?” 顾霜奇怪:“只要是夫君想做的——” “前面一句。” “我不会阻拦夫君——” “不,再前面。” 呀。顾霜反应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恩?想再听一遍?” 萧彻很是正人君子般地皱了皱眉:“方才风大,没听清。” 顾霜笑着看他睁眼说瞎话,从善如流:“风是有点大。” 两人身居内室,门窗虽有缝隙,却也不至于大风大浪。萧彻意识到借口的蹩脚,脸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但夫人既随他所言,那么……咳嗽一声:“所以?” 看在他难得可爱的份上,顾霜抿嘴一笑:“我说我心悦夫君。” 很好。萧彻以为圆满了。但他面色却严肃得紧,心中默念这是美人计,美人计。不能被误导到别的方向去了。 然后许是为了应景,脑海里忽然浮出一张面孔。 许久未听见他的声音。顾霜不由抬头,疑惑地望着他。只见他眸光星动,神情略有些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正欲出声提醒,却见他突然盯着她:“那南国副使可有何问题?” 顾霜觉得奇怪,莫名其妙间如何便牵扯到了他,顺口便问:“夫君是说子斐吗?”神情有些疑惑,按理他应当无甚问题呀。 萧彻看着她,关注点显然不在于此,一字一句咬得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