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站起身来:“你们欺人太甚!” 刘娘子道:“就是欺了,严娘子又待如何?现在要跑去跟太子殿下哭诉吗?” 严暮自的眼中弥漫起水雾,眼尾弱红一片。 “给姐姐倒就是了。” 温舒拉她:“姐姐!” 严暮自背过身去对她眨眼,声音软软,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负:“无碍,我做就是了。” 温舒明白过来,气鼓鼓坐了回去,冷哼一声。 严暮自拿起六安瓜片的壶,都已经沏了半杯茶了,刘娘子打.断道:“谁跟你说我要喝六安瓜片的?” “我要喝花茶。”刘娘子将杯子往外一倾,半杯茶水溅在地上,严暮自躲闪不及,白色的衣裙染上几点碍眼的暗黄色。 茶杯啪一声被丢回案几之上,旋了几个圈,刘娘子凉凉笑道:“那就有劳严娘子重新洗了杯子,再倒了。” 温舒的手拍在桌上,发出响声,严暮自扫了一眼翠圆。 翠圆走了过去,按住了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席上的气氛一时凝固起来,坐在花茶茶壶旁边的是一个脸圆圆,十分和气的娘子,她不想气氛难堪,便主动自告奋勇道。 “这里有新的杯子,茶壶离我近,便也不用严娘子费劲,我来给刘娘子斟一杯吧。” 她的话音刚落,与她一同来的娘子却不甚赞同她解围的举动,害怕惹祸上身,暗自拉拉她的衣角。和气娘子却仿若未觉,已经笑眯眯拿起茶壶。 刘娘子的目光寒剑一般射向她,语气毫不留情:“你是谁家的?” 和气娘子面上的笑容一僵,歉意地看向严暮自,不敢再出声,只是将花茶茶壶往严暮自那边的方向推了推。 严暮自自然是将她的善意看在眼里,也冲她和善地笑了笑,轻声道了声谢谢,将茶壶拿到自己手中。 “刘姐姐是知晓太子殿下亲自为我请了教习,教我茶艺,所以才想让我斟茶的吧?也是,湖州的茶艺想是刘姐姐喝不习惯,需要喝上京风味的。”她眼角的红还未消散,说起话来软声软气,比起趾高气扬的刘娘子让人舒坦许多。 在座的都是湖州官眷家的小娘子,多少都是在席上见过面的。这位上京来的大小姐,一来就这般不给脸,除去点头哈腰,上赶着要巴结的何张二位姐妹,心中俱是不太喜欢刘娘子。 说到底,哪里什么湖州与上京的茶艺,分别又有多大? 眼下看着倒像是这位上京大小姐在指桑骂槐打湖州的脸面。 现下见严暮自这般委曲求全,全了大家的脸面,席面上的人心多少都是向着她这边了。 “那就请严娘子让我们开开眼了。” “严娘子昨夜在花神节会之上的舞蹈真是好看,我娘亲说,这般若非自有学习,绝无那般的功底。不想严娘子竟是这般多才多艺。” “是呢,以往只闻其名,不得相见,日后我递拜帖去,严姐姐可不要推脱。” 席上开始与她热络起来,严暮自则是只是浅浅笑着,不卑不亢:“若有相邀,莫敢不从。” 刘娘子是想看她出丑,哪里看得了她这般左右逢源,蹙眉头道:“什么宫中的教习,就你也配?” 严暮自听她口不择言,心道这样最好,说多错多。 她只道:“想来刘姐姐在上京见多识广,应该也听过红姑?” “红姑?红姑来教你茶艺?”刘娘子瞪大双眼。 红姑是谁?红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最有头脸的姑姑。 太子殿下到底是有多么看重她? 刘娘子心中像是被洪水冲破了闸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