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就叹了口气,然后在她发作之前,松开了她。 “做个粉蒸鱼,其他的随意。”沈砚山下炕去了,临走时点了个菜。 他去了趟临时军政府。 晚饭的时候,他才回来。 司露微沉着脸不看他,粉蒸鱼却给他做了,还置办了满桌丰富的菜肴,另有一碗阳春面。 沈砚山坐下来,先端过面吃。 司大庄则问:“没有我的面?” 他如今瘦了不少,天天跟在沈砚山身边,战场上出生入死,吃得没那么好了。 他一直很粗壮结实,可几个月的炮火洗礼,他吃不好也睡不好,人清瘦了一大圈。 他瘦了之后,军用皮带能扣上了,不需要另外打孔,人反而显得威武。甚至模样都变了点,不说话的时候,憨傻不见了,竟意外有了几分好看。 “给你做了粉。”司露微道。 晁溪随后进来,端了粉放在司大庄面前。 司大庄立马很警惕:“你做的,还是朝西做的?” “我做的。”司露微道。 司大庄舒了口气,他也不想吃朝东、朝西都搞不清楚的小丫头片子做的粉。 他们这边说话,沈砚山已经把面吃完了。 面的分量不多,刚够填点肚子。 沈砚山待要下筷子时,司大庄突然问他:“五哥,你年前去南昌,还是年后?” 司露微立马抬眸,看向了沈砚山:“去南昌?” 她有点紧张。 南昌有督军府,在督军府眼里,沈砚山和沈横是“反叛”。他们现在去,万一被抓起来杀了,白白丢了性命。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沈砚山无所谓笑笑,夹了一筷子鱼肉,吃完了才回答:“年后去。孙督军派人给我递信,说要和谈。” 司露微觉得,这场仗才打了不到四个月,督军府那边怎会轻易认输? 孙督军不可能愿意和谈的吧? “为什么要和谈?”司露微问,“五哥,他们是想要杀你,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前些时候给蒙古去了一封信。我四堂兄沈潇手里还有二十万人马,全部都在乌兰察布。他接到了我的信,已经和安徽的卓督军商量妥当了,借道安徽过江。 这批军队一到,孙督军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着急了,打算先和谈,争取一点机会,甚至扣下我,逼迫沈潇退军。”沈砚山道。 司露微和司大庄听了这番话,都呆呆看着他。 二十万军队…… 他怎么如此轻描淡写,说出这样的话? “五哥,你家有这么出息的兄弟,你怎么不去蒙古?”司大庄问他。 沈砚山又笑了笑:“你以为当吹追杀我的是谁?” 司露微:“……” 司大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 这是怎样的关系? “五哥,你堂哥要害你,你让他来,岂不是腹背受敌?”司露微秀眉紧蹙,满心的担忧,全部写在了眼睛里。 沈砚山很想解释。 可他和老四之间的事,不好解释。说不清楚、理不明白,牵扯了太多。 “你担心我?”他笑问司露微。 司露微很紧张:“都这个时候了,五哥别说笑。” 沈砚山果然端正了神色。 他认真对司露微道:“不会腹背受敌。当初追杀我,其实是我伯母,也就是老四的娘。她是前清的公主。” “她怕你分走了沈家的军队吗?”司露微问。 沈砚山道:“这是其一,还有另外的原因,以后我再告诉你。” 这天晚上,沈砚山跟司露微和司大庄说了很多,几乎对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他祖父是前清重臣,平叛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小腹,又因为年纪大了,不治身亡。他去世不过两个月,皇帝退位。 沈家的二夫人——也就是沈潇的母亲,与蒙古德王联姻,得到了乌兰察布的大片土地,将沈家军队转移到了蒙古。 从此,这只军队成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