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他奸诈,沈砚山也狡猾,关于订婚这件事,沈砚山既不推脱,也不答应,不停和杜县长东拉西扯。 两个人谈了将近三个小时,杜县长口干舌燥,精力不济,送走了沈砚山。等他回到内院,吃了几口饭,喝了杯热茶,回过神来,细细品位沈砚山的话,发现他仍是什么也没答应。 “这只狐狸!”杜县长暗暗磨牙。 督军府那边,几天之后再次给南湖县发了电报。 电报里,孙督军痛斥沈砚山,说他把感情当儿戏,还耽误了军务,要罚他三个月的军饷。 接到电报,沈横就笑了,把沈砚山找了过去:“事情算是解决了。督军肯骂你,这是亲自教导你的意思。你给督军留了个好印象,以后杜家再告状,怕也告不倒你。” 沈砚山并不得意。 这件事是解决了,可后患未除。 他在督军府那边,地位摇摇欲坠。别说他,就是沈横也不稳固。 “旅座,咱们得走走督军府的关系。”沈砚山道。 沈横叹气:“你当我不知道?杜闲见有钱,自然走得通,咱们没钱呐。南湖是个好地方,我还想长长久久驻扎。若是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短期咱们是富足了,可长久来说并非良策。” “不一定要用钱。”沈砚山道,“您脸皮厚一点,争取过年的时候能回去述职半个月,带着我一起去,我见机行事。” 沈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一个杜县长,就能对他们造成如此大的威胁,可见他们根基不稳。 “行,过年是个机会。”沈横道。 然后,沈横又问沈砚山,“杜家那边,你推了吗?” “我推干嘛?我跟杜县长说了,订婚我是愿意的,但我亡父去世,明年十月才满孝期。要是他愿意让杜小姐等我,就等到明年十月,我再给她订婚。” 沈横琢磨了下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沈砚山画了个大饼。杜县长不吃的话,实在无法解目前困境;可真要吃,也知道是望梅止渴。 到了明年十月,他甭想抓住沈砚山,却需要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不少。 “砚山,你这个人真阴险!”沈横笑道。 沈砚山认真道:“哪怕阴险,我也不对您使坏。您提拔了我,恩情我记住的。” 沈横笑着笑着就不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日子,沈砚山一直住在营地。 事情解决了,他才回家。 司露微看到了报纸,也听说了流言蜚语。但沈砚山提前告诉过她,让她什么都别信,她果然只是当热闹瞧。 自从见到了杜二小姐,她就觉得杜二小姐配不上沈砚山。 她除了看热闹,也隐约不安,肯定是自己打杜二小姐那两巴掌惹了祸。 沈砚山和司大庄回家,司露微心虚,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先叫人准备好洗澡水,又亲自下厨。 她做了满桌好吃的。 司大庄埋头狠吃,不怎么说话。 司露微则问沈砚山:“五哥,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沈砚山道。 司大庄嘴巴里塞得满满的,含混不清问沈砚山:“五哥,你真要跟那个杜小姐订婚了吗?” 沈砚山抿了口酒:“难说,看看明年的形势吧。大庄,你还惦记她吗?” 司大庄很老实点点头。 “想睡她一夜,还是想娶她做媳妇?”沈砚山又问。 司大庄更老实:“睡一觉。我还没睡过那么有学问的娘们。” 金雁山庄的伎女们也能识文断字,可仅仅是认字而已,跟他家小鹿一样,谈不上有什么文化。 司大庄出身下九流,对有学问的女人格外渴望。 大概得不到的才是好。 “那行,你这个愿望我记住了,将来替你完成。”沈砚山笑道。 司露微没接话。 她突然明白过来,五哥跟杜家扛上了。 五哥又要害人了。 不过,这些跟她没关系,她又不是五哥的媳妇,他怎么作妖,都不归她管。 沈砚山心情不错,几杯酒下肚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