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傅辰没有问怎么死的,而德妃显然也不想说。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本宫自是惜得你这可怜见的,不会强迫与你。” “今日之事,若本宫听到有任何传言,你在宫外的家人一同连坐。” “下去吧,本宫乏了。” 最后他在德妃慵懒的驱逐中,浑浑噩噩地走出福熙宫。 他相信任何一个能得了贵主子眼的太监,都会迫不及待答应。 他没有马上应下,也许在德妃眼中是不知好歹。 德妃冒着株连九族的罪,也要膈应皇帝,这是多大的仇怨。 又想到平日里德妃在宫中的口碑人脉,皇上虽不过夜,但从来恩宠有加。 他顿时觉得从脚底窜上一股冷意。 这由得了他吗,做个女人的禁脔,靠主子脸面的男宠? 甚至还不如男宠,在所有人眼里现在的他只是个阉人。 一阵胃痉挛,他扑倒在宫道的角落钻入树丛中,还在胃里消化的食物都被他反了出来。 吐到没东西了,还在干呕,生理性的泪水弥漫眼眶,脸上和胸口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抚摸的触感,喉咙火辣辣的疼。他们的年纪相差几乎两轮,他想到现代流行的一段话,无论多老的男人,喜欢的永远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或许,这个定律,对于女人来说也一样,这寂寞的深宫,总要找点乐子。 难道有幸当个乐子,他就必须感恩戴德? 这是什么道理!他甚至想撕了那女人言笑晏晏的脸。 傅辰踉跄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并未发现身后一双沉静圣洁的眼睛,正是离开许久的三皇子。 邵安麟施施然从不远处走出来,望着傅辰离开的方向。 傅辰是个规矩的人,心中再多的郁气都没有任意发泄,他从福熙宫出来,就往监栏院走去。 却在经过一座宫殿时,听到里头嬉笑谩骂的声音。 “哟,傻子,还不过来爷爷的胯下。” “哈哈哈哈,快来捡啊,傻子真傻了啊!” 一个衣冠不整,蓬头散发的人尖叫喊着什么从门口冲了出来,撞上迎面而来的的傅辰。 傅辰回神就注意到一双熟悉的眼,赫然是曾经罚他跪在烈日当空下的七皇子:邵华池。 听到后头的追赶声,而前头撞到人的邵华池似乎也没注意到傅辰,径自朝着前头奔跑。 傅辰压下心头震惊,几乎想都没想,转身躲入柱子后头,很快里面的两个太监追了出来,将状似疯癫的邵华池给带了进去,关上宫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傅辰透过墙上的镂空花纹望了进去,见邵华池目光涣散,神情呆滞傻笑,身上的衣服还有些泥泞,他似乎看到了看向这里的傅辰,朝着这个方向呵呵呵笑了起来。那副模样和之前见到傲慢隐忍的皇子简直判若两人,傅辰早在一个月前就听闻七皇子落水后发了热症,之后人烧得神志不清,太医也束手无策,后来虽救了一条命回来,却痴傻了。原本就不待见丽妃母子的皇帝,本想将之从皇子中除名,却遭到心善的皇后和大臣的阻止而作罢,最后将其给皇后代为抚养。 傅辰却是知道皇帝之所以这么狠心,恐怕还是认为七皇子非自己的孩子。 这座宫殿平日人迹罕至,想要怎么折腾又有谁会知道,而这几个太监,想来是皇后派来送饭的。 “他在看什么!那地方有人吗?”其中一个马脸太监看向傅辰的方向,发现什么都没有。 “哪有什么东西,你和个傻子有什么好较劲的?”身材较瘦的太监拉住了他,朝着外头看了两眼。 马脸太监响亮的巴掌就打向邵华池,力道相当大。 很快那半边面具打了下来,两太监因为一下子看到那如鬼般的一面,吓得拉住了对方。 “鬼啊!” “太恶心了!” “这鬼面,居然还有脸活在世上!” “难怪丽妃进了景阳宫,定是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害的,扫把星!” “陛下实在太过仁慈,这样的鬼东西还放在宫里。” 他们在谩骂的时候却不知墙后头的傅辰,抓紧了衣角,扫把星,很耳熟的称呼,曾经他的人生就是扫把星,灾星代名词。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妥妥的孤家寡人一个,就连他自己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他克死了身边所有人。 邵华池那半边鬼面,如今更是惨不忍睹,一半的眼睛已经被肿的脓包挤没了,那脓包似乎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