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危安并不是个热情的性子,道了一声“再见”,招招手,让助理推他离开了。 一行人簇拥着他往外走。 冯灵迩望着他,身姿消瘦、羸弱,气质是低调、祥和的,跟里反派大佬的形象差别太大了。 包厢的门突然打开。 叶文茵走出来,看到她站在门口,低叹了一句:“进去劝劝他吧。” 冯灵迩收回思绪,没说话,朝她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包厢里 冯亦彰坐在位子上,低下头,修长洁白的手指狠抓着头发,一副颓丧潦倒的模样。 走近了,还能听到他的低语:“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永远爱我的吗?” 冯灵迩:“……” 她有点惭愧,觉得是自己毁了父亲的姻缘。 可想到对方是江意迟的母亲,又是个自恋颜控的,又觉得分手了也好。 不然,等父亲用情更深,连带她跟江意迟有了交集,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晚痛不如早痛。 她蹲下来,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想着他为保持良好形象,甚少碰烟酒,这次喝得那么凶,可见是真伤心了。 她心中一涩,握着他的手,开始劝:“爸爸,你别难过,那女人不值得,她根本不爱你。” 她说着,扫了眼没人动的满汉全席,又道:“我们吃饭吧。难过的话,吃点东西会好很多。” 冯亦彰吃不下。只想喝酒。他又给自己倒红酒,大半杯一仰而尽:“我以为她是爱我的才华,爱我这个人,没想到她只是看上我的脸。” 冯灵迩听了,安慰了:“爸爸,其实你这么大年纪还被看上脸也是不错的。真的,别的男人求不来的魅力呢。” 冯亦彰不这么认为,又喝完一杯红酒,嗓子一吼:“我难道只有脸吗?我也是有才华的。” 才华? 那些卖不出的油画? 可算了吧。 冯灵迩不忍打击他,忙夺了酒杯:“好好好,爸爸,你有才华,你画画可好了。咱别喝了,回家好不好?” 她去扶他,看他站不稳,又嘀咕:“你看,你都喝醉了。” 喝醉的人都不承认自己喝醉。 冯亦彰亦然。 他拉着女儿的手,伤感了:“灵灵啊,你妈当初也是看上我的脸。” 他提到亡妻,感慨万千:“她经常说,我就长得好看这一个优点。” “不可能!” 冯灵迩迅速否定,安慰他:“你也很听话啊。我妈那么强势,换个男人都受不了。” “可你妈说,我那是软弱!” “你别这么自虐的想嘛。” 自虐? 所以她心里也是觉得他软弱的吧? 冯亦彰一颗心被扎得鲜血淋漓:“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他们起身往外走。 外面天黑了。 夏夜的风拂面来,带着一股燥热。 冯亦彰半靠在女儿身上,声音低柔,像撒娇:“灵灵,我热,想吃冰。” 这个时候怎么给他弄冰? 冯灵迩充耳不闻,扶他下台阶,到了路边后,让他站着:“别动,站稳了,我去拦车。” 正是交通繁忙的时候。 酒店外的出租车都被预定了。 一时不好拦。 等车的时候,一位卖花老太太从身边经过。 冯灵迩想起快到父亲节,便喊住了她:“等下,奶奶,我买花——”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