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祝镕努力冷静下来,恨道:“雍罗的野心,当今可曾想到?王爷,他是不是已经私下将平西府割让给了赞西?” 胜亲王说:“平西府是否被割让,眼下不好说,但雍罗的野心,他怎么会想呢,他只想,让我死在这里。” 祝镕再问:“王爷,您被偷走的先帝遗诏,是真是假?” 胜亲王含笑看向儿子,又看向祝镕,反问:“你说呢?” 项圻则笑问:“镕儿,你知道些什么?” 祝镕道:“我家岳父,擅长模仿笔记,岳母曾亲眼见他,在誊抄圣旨黄卷。” 胜亲王大笑:“镕儿,那你是不是很好奇,遗诏究竟有没有,若是有,上面写了些什么。” 祝镕毫不客气地说:“是。” 项圻问:“可是现在,还有意义吗?” 祝镕说:“总有一天,君臣再要面对,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胜亲王道:“那就等那一天时,我再回答你。” 话音落,一身铠甲的平理被找来了,见到哥哥十分高兴,更不忘关心扶意:“我嫂嫂如何了?” 祝镕道:“她一切安好,你和你的兄弟们呢,可不要给王爷添麻烦。” 平理不服气地向姐夫道:“您看,他就是看不上我。” 只听胜亲王道:“我想派你们两个,代表我去和赞西首将谈判,让他们明白此战的意义,若不想亡.国,他们就该意识到胜败的背后带来的不同结果。” 祝镕道:“晚辈一人前往即可,不必带着平理。” 胜亲王说:“你去谈判,而平理则去挑唆两军矛盾,制造纷争,你们都有任务,更因为你们兄弟能有默契。” 项圻道:“你们熟悉这里的地形,原先留守的将士和边军,大部分已经牺牲,新来的人中,都不熟悉这里的山脉地形,因此……” 兄弟二人,不经商量,便是抱拳,异口同声道:“在所不辞。” 胜亲王说:“我不是要你们去送死,哪怕任务失败,也要知难而退,安然归来。” 那一夜过后,京城天未亮,内宫已开始忙碌,预备侍奉皇帝上朝。 此刻,皇帝正穿戴龙袍冕旒,内侍官匆匆而来,递上探子密函。 嘉盛帝随手取来,站在灯下看,原本松弛的神情,顿时扭曲起来,猛地一挥手,将灯台摔得稀烂。 皇帝的冲天怒火无可遏制,吓得宫女内侍跪了一地,昨夜侍寝的美人,也几乎昏厥过去。 他拖着凌乱的衣衫往外走,众人捧着风衣暖炉追出来,之后皇帝召集了几位大臣秘密商谈,致使朝会一拖再拖。 消息传到涵元殿,皇后闻言心中不安,若是战报,家中会有消息传来,恐怕是探子的密信,而能让皇帝如此动怒,她猜测,是刺杀追捕祝镕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皇上为何,对祝家公子耿耿于怀?”近侍问道,“事到如今,杀不杀那一个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皇后冷声道:“他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他或许不怕生死,可他害怕被人耻笑,被否定,他亲手栽培的年轻后生,若有一日协助他人来逼宫夺权,他会受不了。” “皇上他也太……” “住口。”皇后说,“他终究是我的丈夫。” 近侍担心地问:“娘娘,真有那一天,您何去何从,我们太子和小皇孙们怎么办?还有家里……” 皇后捏紧了凤袍的衣摆,冷静地说:“我会安排好他们。” “娘娘,真的没希望了吗?万一,万一边境战败了呢。” “那也不会改变什么。”皇后绝望地说,“因为你家皇上,先背叛了大齐,放弃了子民,对不起列祖列宗,除非他们都死绝了,不然……” 皇后话未完,门外内侍通报,贵妃求见。 皇后轻轻一叹:“宣她进来。” 不多时,便见闵氏赫赫扬扬走进门,她越发风光得意,早已恢复了昔日的张扬,那满身金玉在这晦暗的阴雪天里,格外刺目。 “何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