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火急火燎地找来,说二姑娘带着少夫人一同出门去了,她们发现的时候,门前说都走半天了。 “您别着急,她进不了衙门,这个时辰,二叔和大哥应该已在御前受审。”扶意安抚周妈妈,要她回去看好二夫人,关照了平珒几句后,便往内院来向祖母请示。 老太太不急不躁,要扶意去把韵之接回来,别由着她在外与人大吵大闹。 家里套了马车,扶意带上香橼和李嫂嫂,便往大理寺衙门来,果然这件案子由皇帝亲自主审,一干涉案之人都已经送进宫里受审。 韵之和嫂嫂不在这里,经门口差役指点,再驱车往皇城西门来。 果然,家里的马车停在路边,姑嫂二人在宫门口,不住地朝里张望。 大嫂嫂见到扶意,尴尬又委屈,韵之则把她对三哥的怒意,一并冲着扶意撒气,霸道地说:“你跑来做什么,要抓我们回去?是不是祝镕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他的奴才吗?” 扶意不理她,好生对嫂嫂说:“奶奶要我接您回去,嫂嫂,您看别人家都不这样,就咱们家急得乱了阵脚,该叫人笑话了。” 韵之拦在大嫂面前:“这是我们家的事,和你不相干。” 扶意耐着性子说:“二叔是最要体面的人,你们等在这里,一会儿他瞧见了,只会生气不会高兴,何苦来的呢?” 话音才落,西门下有人出来,谁知那么不巧,竟是遇上了闵延仕。 “延仕……”初雪迎上前,见了弟弟才想起来,她亲爹也被关了,“家里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姐夫也被抓了。” “姐夫没事,一会儿就能出来。”闵延仕道,“姐姐别怕,至于爹和几位叔父,恐怕还要磨一磨。我今日是奉旨才来朝堂上,不然不能出门,之后姐姐不必来家里,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告诉你。” 说着话,他看见了扶意,向扶意颔首致意时,才看见了一旁的韵之,确切地说,是他的未婚妻。 闵延仕走上前,温和地说:“二妹妹也受惊了吧,伯父和大哥很快就能出来。” 韵之微微欠身:“多谢闵家哥哥,但愿伯父也能早日洗脱嫌疑。” 闵延仕道:“我另有事在身,不得久留,先告辞。” 宰相府的车马将他们的少主人接走,韵之怔怔地看着马车远去。 他们分明是有婚约的人了,反而比从前更客气,在闵延仕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对于这门亲事的热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一切,扶意都看在眼里,她该怎么告诉韵之,这才刚开始。 此时又有人出来,是祝平珞,仅仅在大牢里关了一夜,大哥脸上满是胡渣,看起来憔悴不堪。 “相公,我们回家去。”初雪见到丈夫,含泪说,“这就回家去。” 祝平珞看了家里的马车,说道:“你们先坐车回去,这辆车留在这里,父亲稍后才能出来,我接他一起走。” “我陪你一起等……”初雪不忍再分开。 “听话,带韵儿和扶意回去,你是长嫂。”平珞道,“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家里别乱,你见谁家家眷来接?” 说罢看向妹妹们,又道:“扶意,你是最稳重的,怎么带着她们跑来,该劝一劝才是,把你嫂嫂和韵之带回去吧,我和你二叔都没事了。” 扶意没有辩解,答应下就来搀扶嫂嫂上车,至于韵之,眼下父兄没事,她也没理由再纠缠,又因偶遇闵延仕,叫姑娘添了心事,老老实实地跟着扶意上了马车。 一路上,姑嫂三人都没说话,大嫂嫂只是落眼泪,到家后她也不愿去东苑,一定要守在门里等丈夫回来。 扶意带着韵之来看望二夫人,告诉她二老爷和大哥即刻就能回家,二夫人竟是捧着脸哭道:“我今年到底遭的什么劫,一家子人没有顺心事,平瑞不知去了哪里,他爹和大哥出事了,他知不知道,老天爷……” 韵之烦躁不已,丢开母亲就跑出去了,二夫人哭得更惨:“辛苦生的女儿,把我当仇人一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扶意耐着性子百般安抚,二夫人最终精疲力竭恹恹地躺下,梅姨娘伺候在一旁,对扶意说:“少夫人回去吧,家里这么多事,这里有我在呢。” “姨娘辛苦,二叔已经没事,稍后就能回来,您也不要担心。”扶意谢过后,出门来,便见韵之呆呆地坐在廊檐下,不知出神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