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奚嘉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还是没能睡着。他稍微转了个身,发现叶镜之还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让他没能转身。但很快,叶镜之的手就松开了。 踌躇了半天,奚嘉问道:“……还没有睡?” “嘉嘉,以后……以后我还可以亲亲吗?” “……当然可以。” “想亲你的时候,都……都可以亲亲?” 奚嘉突然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什么问题?难道谈恋爱的人,不是想亲的时候就可以亲的? “嗯,你什么时候想亲,当然都可以。” 叶镜之翘起唇角,这下主动拉住了奚嘉的手:“嘉嘉,晚安。” 奚嘉也终于不再别扭:“晚安。” 一连说了三次晚安,这次才是真的睡着了。 奚嘉第二天醒来,发现叶镜之不在床上。他穿好衣服下床一看,叶镜之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粥,见奚嘉出来了,他道:“我早上起来后发现这里的饮食习惯和苏城不大一样,东西你可能吃不惯。所以给你熬了点粥,做了点菜……” 嘉哥感动不已,开心地连喝两碗粥。 我们家叶大师就是这么好男人! 之前是岐山道人一路吃狗粮,现在阳泽来了,就换成岐山道人和阳泽一起吃狗粮。 前面走着的是两位孤家寡人,后面的年轻小夫夫手牵着手,一起走山路。走着走着,叶镜之还会和奚嘉说一些易凌子生前的事,奚嘉便专注地听着。 看到他们这番情景,阳泽多看了几眼,转头对岐山道人说道:“我本以为,叶道友可能会很伤心,毕竟他和我一样,从小就失去了师父,直到如今才有机会来为师父收遗骸。” 岐山道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对这碗狗粮嗤之以鼻,道:“连晨道友走的时候,你十二岁了,已经懂得了很多事情,前山派也还有其他你的师叔,可以照顾你。叶小友其实不大一样,那时叶小友吃了很多苦,如今他找到未婚妻……嗯,未婚夫,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为他感到高兴的。而且易凌子这个人吧,啧啧……” 阳泽笑容和煦:“易凌子前辈怎么了?” 岐山道人道:“易凌子这个人,哪怕是死,也肯定不希望别人为他哭丧。他这个人脑子里有毛病的,你们这些乖孩子可别学他,他就是我玄学界煌煌一百年来最大的那个奇葩。”虽然听上去是在骂易凌子,可岐山道人的眼神中却满是想念,他道:“反正来给易凌子收骸骨,不用表现得多么悲痛,要不然他在九泉之下肯定嫌弃自己徒弟没点骨气,师父死了就哭唧唧,成何体统。” 阳泽:“易凌子前辈真是特立独行,晚辈敬佩。” 岐山道人摆摆手:“敬佩就行了,千万别学他。” 一行人再往前走,中午时,奚嘉远远地见到了一个寨子。 这个寨子坐落在山里的水源附近,寨子里的人大多穿着民族服饰。当奚嘉一行人进入寨子时,那些在寨子里玩耍的小孩各个好奇地看向他们,在田里干活的人也放下农具,朝这里不断张望。 不过多时,一个穿着青色土布、裹着青色头布的老者从远处走来,对着阳泽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阳泽朝他做了一个古怪的礼仪,接着也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叶镜之解释道:“前山派一直驻扎在滇省,和这些少数民族相处了数百年。” 奚嘉了然地点头。所以阳泽应该是和这个老人用民族语言说话,只是他们听不懂罢了。 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后,阳泽转首看向他们,笑道:“三公是寨子里的长辈,我上个月就来过这里,告诉他们我们要下墓。那座墓是四百多年前一个土司的坟墓,原本是不能让任何人进去的,但是十九年前死了那么多人,师父和岐山前辈等人帮助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这让他们感激不尽,所以他们愿意让我们进墓,找回遗骸。” 岐山道人点点头:“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