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我见过一个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就是你刚才那样,不过我估计啊,现在那个人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胜楚衣笑着跟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他脸上揍了三拳啊!当时那个嘴,肿起来那么高,猪一样的!” 胜楚衣哄她,“果然是超凶的啊!” “那当然,为了这个事,我还被衙门的捕快追了三个月。” 胜楚衣忽然疑惑道:“为什么这件事,你会记得这么清楚?” 月生也停了脚步,“哎?对呀,为什么这件事我会记得?难道是因为我当时特别爽?” 胜楚衣当下刚预感到情况不太对,退了两步,离她远点,果然月生快了两步追了上来,“喂!你别跑,给我打三拳啊,打爽了明天我就记得你了!” 胜楚衣引着月生,逗着她,专挑背人的地方走,一路七拐八拐,出了神皇殿。 一个小小的身形从远处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得了了! 那还是他爹爹吗? 光天化日,跟空桑来的那个傻子,搂搂抱抱,打情骂俏! 北珩愣在原地,小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暴击。 这时,头顶一个爆栗子,“发什么呆呢?下午的大赛都开始了。” 北珩见是梨棠来了,“姐!不得了了!有人勾搭咱爹!” 梨棠摆摆手,“放心吧,敢在爹爹面前搔首弄姿的人,早就死光了!” “不是不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咱爹搔首弄姿!” “……!有这种事!” “就是昨天被赐了花冠的那个傻子!” “什么!这么快就下手了!”梨棠双手在小腰上一掐,“抢我花冠就算了,还敢抢我爹!老二!咱们必须代表娘亲消灭她!” 北珩向来唯梨棠马首是瞻,义愤填膺道:“对!削她!” —— 胜楚衣牵着月生的手,如初尝情滋味的少年牵着心爱的人偷偷私奔,脚下似踩了云朵般的轻快,兴冲冲带着她从神皇殿的角门出去,来到宫墙脚下海边的一方如茵草地。 那里早就安置了一匹马,却没有人。 “怎么只有一匹?” “大概是跑了一匹吧。”胜楚衣眯着眼笑,有种狐狸诱捕到猎物才有的光。 我能告诉你只准备了一匹马? 当然不能。 “我扶你上去。” “好!” 他扶着她的腰,将她送上马,手掌的动作略显缠绵了瞬间,月生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她因为消瘦,腰身比之从前更加不盈一握,胜楚衣暗暗决定,接下来的首要任务,就是给她好好地补一补。 月生上了马,才发现自己并不生疏,仿佛天生就会一般,可也不想说破,万一他知道她会骑马,就不陪她了怎么办呢? 于是就由着胜楚衣为她牵着马,两人信步来到海边,马蹄立在沙滩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碧波海。 胜楚衣将缰绳在手掌上挽了一圈,似是想连同身边马上这个人一起牢牢挽住,怕再一个不小心,就又不见了。 她是如何回来的? 她可是为他而来? 还好是这个时候,若是再迟些,只怕他已经忍受不得那种无边无际的相思和孤独,弃了这个世界去陪她了。 若是那样,她回来了,他却不在了,又该是何等心碎哀伤。 他凝望着大海,眼光晃动,既是庆幸,又是一阵心悸地后怕。 心思千回百转之间,回首看向马上的人,却发现月生一直在专注地看着他。 胜楚衣心头一动,“你在看什么?” 月生道:“我想知道,你不是真的也是傻的。” “我怎么了?” “涨潮了,你的鞋袜都湿了,难道不知道?” “……”胜楚衣哑然失笑,“是啊,我的确是个傻子。” 月生在面具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在马背上俯身去看他的脸,“真的吗?让我看看!” 她离他这样近,触手可及。 他忍着没有动,就像孩子生怕惊走了肩头的蝴蝶。 “你这样古灵精怪,他们却为何都叫你傻子?” 月生眨眨眼,“因为我懒得跟他们说话,他们才是真正的傻子,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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