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胜楚衣听了最后一句,有些不悦,问萧怜,“我有那么老?” 萧怜吃吃笑,“这儿,你最老。” 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子。 几个人客套了一番,凤子烨虽然是个皇帝,却依然小孩子心性,当初神都秋猎,对萧怜的身手是仰慕至极,此时有机会重逢,又听说她收了自家姐姐为徒,立刻也赖着要拜师。 那边,亭子里,秋慕白恭恭敬敬陪着胜楚衣,将秋猎之上的不恭敬,诚心诚意道歉一番,提及神都之时,又有些欲言又止。 胜楚衣见状,递了一块瓜过去,“有什么话,尽管说,吞吞吐吐,哪里有个宗主的模样。” 秋慕白怕他还惦记着寻仇的事,陪着小心道:“尊上可知,神皇殿传来消息,今年夏至之日,圣女的天嫁大典,将如期举行。您……” 胜楚衣闲淡道:“无所谓,随他们去好了。” 他眼光看向正与凤子烨胡扯的萧怜,既然她都回来了,也将过往都放下了,他自然是由着她开心,愿意陪着她过悠闲日子。 可秋慕白的几句话,顺着风,吹进萧怜的耳朵,她人就有些晃神。 夏至,天嫁,神皇殿! 她立在原地,眼前正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凤子烨不见了,只有火,铺天盖地的炎阳火! 焚尽血肉的痛,仿佛被从灵魂深处挖了出来一般,那样清晰。 透过火光,看到温庭别与诸位圣尊的嘴脸,有人惊恐,有人不知所措,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还看到悯生,双腿浸满鲜血,隔着天火,与她对视,口唇开合,好像是在无声地说,“对不起。” 还有弄尘和司命、辰宿,看见她自绝于世,悲痛呼嚎,为她也为自己。 “怜怜,怎么了?” 耳畔胜楚衣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远,他唤了她很多声,她才听清,回过神来,“啊?没事,我有点累了,不玩了。” 这时,凤倾城从剑庐里灰头土脸地冲出来,“快,炉温刚好,可以铸剑了!——哎?你们都在?” …… 胜楚衣将萧怜送入房中休息,见她突然精神不佳,担心是怀着身孕的原因,温声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有一点,我睡会儿就好。” 他的手在她耳畔掠过,请碰那残剑碎片,“怜怜啊,这个,该还给我了。” “好。”萧怜珍而重之将那耳坠子拿了下来,递到胜楚衣手中,“替你保管了这么久,如今物归原主。” 胜楚衣将那碎片攥在手心,“以鲛珠重新铸剑,并非一蹴而就,接下来九日的时间,我要一刻不离地守在炉边,不能有差错,你乖乖地在外面等我。” “嗯,好的。”萧怜乖顺地答应了。 “不准惹祸。” “知道了,快去吧,错过了这个炉温,再重新烧起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我乖乖地等你就是,保证不惹祸。” 他又将她塞进被子,仔细安顿一番,这才掩了门,随凤倾城入了剑庐。 床上,门关上的瞬间,萧怜双眼猛地张开,一片幽深浓黑之色。 没了霜白剑剑锋的压制,一股深深的怨恨轰然而起,唤醒了之前从方寸天中吸纳的黑暗力量,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殆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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