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胸口的那一记乌黑的掌印,直直用了一个月,才逐渐好转起来。 萧怜这个皇帝,自从有了摄政亲王,就做的极为轻松,每日要做的就是替她的亲王打理好衣帽冠带,与他一同上朝,然后撑着腮帮子,坐在龙椅上,看着胜楚衣发花痴。 这天下朝,两个人腻腻歪歪走在前面,胜楚衣偶尔附耳低语两句,萧怜就吃吃地笑,顺便捶他。 秦月明进宫来请安,大老远地就招呼着,“陛下,亲王殿下,你们俩说啥呢,这么高兴,算我一个呗?” 萧怜笑道,“我们俩在说一样国之重宝。” 胜楚衣立刻瞪了她一眼。 秦月明一听,宝贝?来精神了,“爷新得了宝贝?” “得了有一阵子了,越用越是喜欢,越用越离不开,所以经常忍不住要与朕的亲王仔细讨论一番。” 胜楚衣脸色一沉,萧怜就笑得更欢,撇了他,一身皇袍帝冕,与秦月明勾肩搭背,“来来来,我跟你自己仔细说说这个国之重宝的好处啊。” 说着,回头向胜楚衣挤挤眼,假装没看见他要杀人的目光,掉头跟秦月明一面走一面比比划划,“这个国之重宝呢,辣么大,辣么长,辣么粗……” 胜楚衣立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仰面向天,忽然有种苍天无眼,为什么让他摊上这等祸害的恨意。 等萧怜拉着秦月明沿着御湖转了一个圈,说了无数那宝物的好处之后,两人窃笑个没完,才好不容易将话题绕到了点子上。 “我要跟他去一趟空桑,你最近这段时间,就搬进宫里住,替我看着棠棠,她跟你最熟识,也听你的话,给旁人带,总怕将她宠坏了。” 秦月明听说她又要走,将那一双手抓住,“爷,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这次只是去陪他重铸霜白剑,顺便游山玩水,散散心,没什么大事。” 秦月明将手放在萧怜的小腹上,“你每次出去,都是出生入死一遭,现在这里还有一只,千万要多当心。” 萧怜将自己的手掌叠放在她的手上,“我知道了,有他在,一定会护着我,就算他有事,我都不会有事。倒是你,要多加小心,有人在打珩儿的主意,虽然有司命和贪狼军守着,可始终不太平,要劳烦你日夜警醒,替我守好两个孩子。” “放心吧,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夫君,就是我的夫君!我秦月明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有一颗给爷卖命的心,若是有什么事,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护了棠棠和珩儿的周全。” 萧怜将她紧紧抱住,下颌抵在肩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月明极为贤惠地拍拍她,“夫妻一场,别这么客气。” 萧怜:“……” 于是,临出发去空藏的前几日,萧怜都一直与孩子们待在一起。 有些感情,若是咬咬牙分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越是粘腻在一起,就越是难以割舍。 她坐在秋千上抱着北珩,看着梨棠在花丛见捉蝴蝶的小小身影出神。 身后,有一只手轻轻一推,她与北珩就飞的稍稍高了一些。 “想什么呢?” 胜楚衣刚替她批阅完如山的奏折,从北辰殿逃了出来。 萧怜两眼跟着梨棠转,“楚郎,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胜楚衣立在她身后,浅笑盈盈,“所以呢?” “所以,如果我们安守着朔方,儿女成群,共赴白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如此甚好,只是你不可再将国事全都扔给我一人,否则我这头发,定是要比你先白了。”胜楚衣的手轻轻一推,她便带着北珩飞的更高。 “楚郎,重铸霜白剑后,你去深渊办完你要办的事,就回来朔方,我和孩子们在璇玑城等你。然后,我们就不要再去管什么神皇殿,什么过往的恩怨仇恨,就安心带着孩子们,过我们的日子,好不好?” 胜楚衣依然是笑着,“好,一切都依陛下的意思。” 萧怜将脸颊贴在北珩胖嘟嘟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珩儿,你听见了?父王答应了呢,你替母皇作证哦!” 胜楚衣看着他们母子的身影,如蝴蝶一般在秋千上越飞越高,一抹阴影从眼底掠过。 这世间,有许多事,你愿意放下,别人却未必会放过你啊,怜怜。 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沾染刀光剑影,那我便陪着你就是。 出发那天,萧怜一大早起来,亲手照顾两个孩子,看着北珩已经是适应了新的乳娘,又陪着梨棠认认真真吃了一顿早饭,之后替她换衣裳,梳了漂亮的小团子。 母女二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梨棠歪着小脑袋道:“母皇好漂酿。” 萧怜看着镜中的小人儿,“棠棠长大后,会比母皇更漂亮!” “母皇什么时候回来呐?” “很快,母皇最后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