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萧怜的话音未落,便被千渊抓了那只伸出来的手,随着他的力道飞旋一圈,重重摔进那只竹制的躺椅中。 砰! 千渊两只手臂如牢笼撑在她肩头两侧,从来都没见过有什么波澜的双眼此刻如饿虎扑食般紧紧地盯着她! 萧怜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她太知道男人眼中这样的光意味着什么。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路走来,这个对手越来越不像个对手,而像个冤家! “日月笙,你冷静点,你……,你一定是喝了我的血的原因,碧落丹里有无极花,会让人比较容易胡思乱想。” 萧怜全身戒备地望着他,只要他再敢靠近一分,她就一脚踹出去! 到时候绿毛国后继无人,就怪不得她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千渊眼中那些光潮水般飞速退去,渐渐换了冷漠,身子却没有挪开的意思,冷冷道:“萧云极,你想多了。” 说着抬手掰开萧怜的脖子,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这一口,咬得极狠,极痛,仿佛是要报复,又像是在发泄,又像是要将她据为己有。 千渊的双眼是沉沉合上的,被他摁在身下的人起初还疼得直叫唤,可很快就老老实实地放血给他。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她身上,发间,现在多了一种冷香,他这样洁癖的人,把什么都借给她用,让她身上有了他向来一人独享的浅淡冷香。 可即便如此,他却也仿佛在她身上,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 千渊睁开眼睛,放了那脖颈,起身时,脸颊有意无意地从萧怜的脸庞划过,如浮光掠影一般虚无缥缈的一次触碰,他们便仅止于此了。 “两清!白圣手会送你们回去。” 他说完便撇下正龇牙咧嘴揉着脖子的人,一个人进了小屋,砰地关了门。 外面,十六只銮铃的马车渐渐远去,那小小的屋子里月轮刀光华一现,手起刀落,转眼之间,整间房子被拆了个七零八落。 黑寡妇掩着鼻子立在院子角落里,看着她家洁癖主子拆完房子,从烟尘之中走出来,端端正正,收刀入鞘,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便知越是如此,就越是有大事。 于是小心翼翼凑上去,“殿下,有何吩咐?” “去找个女人,要周正干净的。” “哎!好嘞!” 黑寡妇掉头就跑。 —— 萧怜抱着梨棠,欢天喜地的回了神皇殿的子午宫。 这位主祖宗平日里忽男忽女,不男不女,朔方众人早就见怪不怪,睁一眼闭一眼假装没看见。 可秦月明一看她这一身模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你就这么大模大样回来了,连裹胸都没了! 被堕天塔的人见了,那还了得! 于是将人先拉进屋子里,七手八脚地一顿收拾,飞快地把村姑重新变成了云极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从来没住过的房间,梨棠见了什么都新鲜,满屋子这里钻钻,那里摸摸。 萧怜张开双臂,由着秦月明打点,两只眼睛就一直盯着梨棠转,挤挤眼,逗上几句,满心满眼都是疼爱。 忽然眼前一物笼罩,接着露出秦月明的脸,“怜,把这个围上。” “丝巾?” “嗯,你那脖子……”秦月明尴尬地指了指自己脖子相同的位置。 萧怜对着镜子一看,麻烦了,伤口周围,好大的两排牙印! 她赶紧扯过丝巾,将脖子围了个密不透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国师昨晚到现在,可有来过?” “没有。” “也没派人过来问棠棠的事?” “没有。” “哦……,那我去找他。” 秦月明赶紧拦了她,“哎!爷!金雕逐鹿在城外,这会儿别人家的车马都已经出发了,你若是绕去国师的行馆,也未必见得到他,不如去猎场上等他啊。” 萧怜一笑,“也对,我就是有些急了。”说着将小猫咪一样满屋乱跑的梨棠抓住,“走,带你去见爹爹!” 与此同时,幽暗的地下暗室中,又经历了一次剧毒摧折的胜楚衣缓缓掀起眼帘,悯生已经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不远处候了多时。 “君上可还好?” “尚可。” “金雕逐鹿,变数极多,臣斗胆再劝谏一句,您还是不要去了。” 胜楚衣缓缓起身,“就是因为变数太多,所以一定要去。” “可是您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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