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倒入口中,之后绕在胜楚衣脖颈上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将他的头揽近,双唇带着酒香,在他冰凉的唇上轻轻摩挲,等着被他衔住,再将那一口醇香渡了过去。 “你喜欢吗?” “你还有吗?” “你还要吗?” “永远不嫌多。” 萧怜跪坐在胜楚衣腿上,一口一口细细将如梦令渡给他,那浸透了美酒醇香的吻就一次比一次悠长,一次比一次深远,那脸颊,不知是因为酒变得潮红,还是因为情动而红霞翻飞。 她喘息有些困难,想要逃开,可却被那双手禁锢住,于是索性欺了上去,吻得比他更加凶猛,更加深情。 拎着酒坛的那只手扬起,将剩下的半坛如梦令从两人头顶缓缓淋下,那纠缠不休的吻中就溢满了醇厚的诱人香气。 被酒湿透的衣衫贴裹在周身,恍若无物,湿凉健硕的躯体就与滚烫温软的身子再也无法分开。 “嗯……” 迷醉之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萧怜的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喟叹。 接着便有胜楚衣那凉凉的唇在她嘴角划过,嗓音黯哑地诱惑,“别出声。” 萧怜睁眼想看他缭乱的模样,那唇就掠过她的眼帘,“不要看。” 于是她就乖顺地合上了眼睛,悉心体会情欲如繁花一般在身体上一处一处绽放,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当你关闭了一处感官,就会将其他感觉放大。 而已经被点燃的火种,越是压抑,就越是熊熊燃起。 黑暗之中被倾情相待,人便似是在如梦令那醇香的酒中盛开的莲花,神圣妖冶,癫狂怒放。 …… 千丈崖上,奔涌呼啸的海水将海崖团团包围,萧怜不知何时身置其中。 男子悲恸的哀嚎撕心裂肺,哀伤如那海水一般几乎要将脚下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宫殿群彻底淹没。 前面不远处,一株焦枯的树立在渐熄的炎阳火中,隔着火,跪着的那个人,已是白衣与黑发凌乱,痛苦地抱着头,低吼着,“阿莲——!” 萧怜心中一阵剧烈地绞痛,“胜楚衣?”她轻轻唤了一声。 “滚——!”男子头也不回,抬手一道冰渊向她呼啸而来。 她也不躲,就由着那道冰渊从脚下纵贯而过,之后踏着上面的冰霜刀锋,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脚下发出冰霜被踏碎的轻响,来到他身后,将手轻轻放在他不停颤抖的脊背上,“胜楚衣,你别难过了,我都回来了,都过去了。”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低垂的头,却不敢回头看她,“你是谁?”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不知在梦中痛哭了多久,也不知被这痛苦折磨了多久。 萧怜缓缓蹲下身来,伸手小心环了他的腰,“叔叔,我是阿莲,我已经回来了,我每天都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男子猛然间回头,一双泛红的眼睛惊悚地看着她。 炫目的光,一片缭乱,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短短的一场梦,萧怜醉地深,睡得沉,翻了个身,将所有的薄被滚在身上,继续趴着睡。 而她身边的胜楚衣则从梦中强行抽离出来,如五雷轰顶般,几乎是逃一般的滚下床。 她果然早就知道了! 她知道了还假装不知道! 那日在白莲宫,他就怀疑她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装傻,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现在,她在他面前说了这番话,他如何再继续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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