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瞄任长颖, “请小女如果发现,下回入城的人里没有她,便……赶紧收回这些摄像头,并伺机观察注意一些小女觉得可信的城外人,令其带出城交于警察。” 秦九酝微微瞠目,眸底精光一闪,询问:“她最后一次装置摄像头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 秦九酝怔住,不由得扭头看向任长颖。 任母,死于一年前的车祸。 她是察觉了什么危险,才如此叮嘱绿茵的吗? “小女也的确在任夫人安设摄像头不久后,再未瞧过她进城。且极乐庙有一日突兀指派人大范围清理庙院……”绿茵长叹一声,并不多余问询任母的去向,毕竟答案昭然若揭, “小女意识到不妙,立刻前往极乐庙想收回摄像头,但终究晚了一步,仅勉强藏起了两枚,其中一个在躲避空门教搜捕的过程间还搞坏了。 “对不住。”绿茵摇首: “更遗憾的是,进城的外来者一波又一波,惨遭杀害来祭祀忘名的一个又一个,小女依然未找到值得托付的人选。 “而随着日子渐长,忘名对如何拉活人入城的法子越发熟练,终于在一个半月前的中秋夜……外来者从必须每隔半月才能进来的十几名,到每日都会如期而至的几十位。 “事态彻底失控了。” 秦九酝一一翻译,语意凝重。 “你尽力了……”任长颖安慰,表情恍惚地把那两颗,被她用证据袋装起来的针孔摄像头递给秦九酝,“我要避嫌,搁你那吧。” 秦九酝沉默接手,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又瞅着绿茵困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空门教众鬼?一了百了?” “杀鬼不是件易事,绝非人们行军打仗间,直捅致命点就可以办到的。” 绿茵宛如触及什么伤心事,黯然神伤地答道:“鬼魂虽然看着轻飘飘的,似一捏即碎,实则毁灭鬼魂的难度远比残杀人体的大得多。” 难怪。 秦九酝思忖。 “二位静声。” 绿茵像听到了什么响动,起身行至木门前,防备着注视外头,叮咛她们: “极乐庙巡逻的人来了,你们且在后院呆着,切记如无小女相邀,别跑到前堂。当然,假设二位有能力杀出楼外短斧厉鬼的重围,还是趁早离去最好。” “等等!” 秦九酝见绿茵言讫要走,忙开口叫住:“你为什么帮我们?” 她不想多疑,然而她实在想不通…… 凭借绿茵话里行间透露的信息,秦九酝推测她在空门教是有些地位的,尽管空门教不太信任她、监视她,但她起码能在极乐庙进出自由;何况她不隶属黑甲军,难道不知,黑甲军阿迎不晓得使了什么法子,打散了赵应的魂? 综上种种,绿茵皆不应该背叛空门教。 为防万一,仍是试探试探她较好。 秦九酝紧盯绿茵的神色变换。 瞧她身形一滞,临了回首瞩目屋内的空床榻,坊镳在透过它望向千年前躺在那上方的谁,“因为,空门教害了我爱人。” “他们蛊惑我爱人,令他变得再不是他,让我终其一生……都等不到他了。”她语气含恨:“那么,我也要忘名,永永远远都完成不了他返阳的夙愿!” 满腔的怨念听得秦九酝怔愣。 想来,绿茵和赵应还有故事尚未浮出水面。 绿茵离开了,房中一时陷入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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