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关注着小宝,还让张苍夫妇也紧盯着小宝,万幸的是他似乎没受到牵连影响,能吃能睡,很有活力,和以往没有什么分别,这对董慈来说,大抵是最好的安慰了。 此去洛阳最近的路线她现在不用看舆图都能倒背如流,但入了西陵城镇走官道快马加鞭也需要二十多天的时间,她已经耽搁不起了,晨间起来在院子里莫名昏睡了一个多时辰以后,董慈就知道她这荒唐的一生,到了该有个交代的时候了。 好在该准备的事情她一直准备着,只有药需要临时配,有用的药方如数编写出来,她没日没夜的制药也花去了几天的时间。 董慈去见了荀子,将她一年前便整理好的算学文籍全部交给了张苍,给荀子磕头行礼,彻底把小宝托付给两人了。 董慈神色灰败,只说是有万不得已生死不明的大事,非去不可。 张苍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这些年与小宝和董慈关系越见亲厚,见她这样便也红了眼眶,连连问她是什么事想帮忙。 若是旁人能帮的事,她早就找人帮忙了。 董慈摇头,生死离别总是惹人伤心,荀卿定是明白了她这些年为何不与孩子亲近,老人家虎目通红,连连让她起来,也是问她究竟是什么事,说要帮她。 这件事别人是帮不了她的,董慈只不住磕头,有荀子张苍看护着,小宝至起码能平平安安长大。 荀卿便让她去看看孩子,董慈看了看天色,想了想心说午时了,他该是睡午觉的时候了,便去看一眼罢。 张苍回去便与张刘氏说了,张刘氏亦是唏嘘不已,董慈来的时候宝宝刚睡下,大恩不言谢,董慈又给夫妇二人行过了大礼,这才去了小宝的房间。 张宝宝乖乖的躺在被子里,呼吸轻轻浅浅的,睡得小脸上有微微的酡红,很可爱。 她一直没有给他起名字。 书院里的人也一直张宝宝张宝宝的叫他,他自小就很乖,周岁以后就长得很好了,三四岁的样子,和她当年在邯郸见到的赵小政长得一模一样,真的。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轮廓,没有一丁点是像她的。 很可爱,很好,她很喜欢。 董慈给他拉了拉被子,又仔细给他探了脉,检查了心跳和身体,确定没问题很健康,这才完全放下心,没受她牵连已经是万幸了,她真的很感谢老天爷。 可是她该走了。 董慈忍不住低头在小宝额头上亲了一下,须臾间满脸都是泪痕,董慈只看了一小会儿,便轻轻起身出去了。 她准备好的伤药救命的药治各种病的药足足有一箱子,还有药方也全交给了张苍。 药瓶下都贴了标签页码,用法用量禁忌功效她都编制成册子收录好了,有了这些东西,若有急用的时候,至少能救一救急。 这几日忙着做药耽搁了些时日,要一个月内赶到告成镇还需要快马加鞭才行,董慈朝张苍两人告了别,看了眼宝宝的房间,这便上马走了。 他没事她就该感恩了,足够了。 董慈虽说只是出去办事情,但言行举止分明就是托孤了,张苍和妻子唏嘘不已红了眼眶,在厅堂里呆坐了半响这开始收拾董慈带来的东西,其实都是些治病救人的药和药方,一箱子这么大,抬起来却觉有千斤重,张苍唉唉叹了一会儿气,方才起身就见过道那边转出个小身影来,是原本该在午睡的小宝宝。 小孩红着眼眶朝他认认真真地跪地拜了一礼,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请父亲带宝宝去寻找母亲。” 张苍和张刘氏皆是大吃了一惊。 张苍忙心疼地把小孩从地上抱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背问,“宝宝你记得慈姨么?” “她不是慈姨,她也是宝宝的母亲。”小孩吸了吸鼻子道,“母亲大概以为宝宝年纪小记不得她了,但是宝宝一直都记得的,母亲对宝宝很好的,一直都很好。” 张苍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张刘氏把孩子搂进怀里,忍不住就垂下泪来,又怕惹得小孩伤心,忙又笑着安慰他说母亲只是去办事了,过不久就会回来的。 小孩又朝两人行礼道,“还请父亲母亲送宝宝去找母亲,宝宝很乖的,宝宝不拦着母亲做事,就算母亲真的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宝宝也只是把她带回家来就是了。”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以前好奇问过,大人们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张苍两人听得皆是心里大恸,张刘氏搂着孩子哭了起来,朝张苍哽咽道,“毕竟母子连心,夫君你便去一趟罢,阿慈若真出了事,也得让她安安稳稳的,万一能帮得上忙,就更好了。” 张苍亦是点头,小孩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卷羊皮来,递给张苍道,“父亲看看这个,这个是宝宝偷偷从母亲院子里拿出来的,是一副舆图,宝宝偷偷回家里去,经常见母亲看着它发呆,宝宝也认识上面的字,母亲应该是要去这里的。” 张苍接过来看了,舆图上标明了官道线路,是通往洛阳阳城最近最快的路,终点和起点都用朱笔圈了出来,张苍又想想董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