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相公自由多病,却很有怜悯之心,那时天寒地冻,我命不久矣,他不嫌我丑陋,反将我放入怀中取暖,我因此得以活下来。后来我苦苦修行,在他长大后,终于修出人形,以身相许来报恩。”阿琮回头望了一眼大堂,目光缱绻“相公命途多舛,亲人大多已去世,婆婆倒是很想得开,我只盼陪着他过完这一生。若他有来生,我再寻了去,一直陪着他。” ☆、眼珠 阿琮这样, 却是让我想到那被画皮杀害的灼华。 我叹了口气:“有一事我须提醒你, 你的气息很安宁,但你相公的气息, 却有些血腥。” 阿琮愣了愣,脸上那一丝柔情尚未褪去:“柳姑娘不要开玩笑了,相公性子宽厚, 腿脚也不便,哪里来的血腥之气?” 我道:“这个, 我也不晓得。但坂煌村出现这么多无缘无故的死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阿琮低头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白先生。” 这白先生, 我是很有兴趣的,当即问:“那个十分擅长易容之人?” 阿琮点头:“原来你也晓得他,他竟这样有名?” “我并不晓得, 是一位朋友提过他。” “那位白先生就住在村子的东面, 为人十分神秘,村子里的人并不晓得他有什么不同, 他之前在村中教书。半年前,他开始替人看病, 据说医术十分高明。恰逢我嫁入赵家, 便和婆婆一起送相公去过一回。相公从那儿回来之后, 就有些不大对劲,时而盯着我与婆婆一动不动,目光十分渗人, 我心里害怕,就没再送他去过了。” 一个擅长易容的不老不死之人,忽然开始替人看病,果然十分可疑。 若按娆音所言,他只是个凡人,那么一介凡人不老不死,本就奇怪,莫不是用了什么禁术,需要以其他活人来替自己续命? 我道:“我晓得了。” 阿琮道:“白先生虽然只是凡人,却很有点本事,你们若只是为找那绿衣女子而来,她毕竟已不在坂煌村,你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我道:“你们坂煌村的人,就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 阿琮苦笑道:“我虽道行尚浅,但护着婆婆和相公大概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晓得村中人这样接二连三看着亲人去世,受不受得了。” 我点头,觉得阿琮这样也十分辛苦,而与她一番交谈,倒确实莫名有几分熟悉之感,索性掏出一枚之前碧落留下的碧石给她:“那道士修为尚可,大概不会善罢甘休,若他又来寻你麻烦,这碧石可替你抵挡一次。” 阿琮惊喜地连声道谢,伸手要接,然而我俩手指相触的瞬间,阿琮却脸色大变,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掌一般,连退几步,最后跌坐在一颗柳树之下。 “你做什么?!” 王婶正好从赵钧屋内出来,见状三两步冲过来,很有点要与我拼命的意思,阿琮赶紧起身拦住她,解释道:“婆婆,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婶将信将疑:“当真?” 我也只好和阿琮一样,满脸无辜地点头。 王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姑娘!你是外地人,不要轻信那道士的疯言疯语!阿琮绝不会是什么妖怪,若不是她,我儿子只怕早就死了!她是个好姑娘!” 我仍是点头。 阿琮道:“娘,我还有些事要与柳姑娘说,您先回去再看着相公吧。” 王婶又不放心地看了我们几眼,慢吞吞地走了。 我低声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阿琮茫然地摇了摇头:“你身上似乎有极厉害的宝物。护主呢。” 我比她还茫然,上上下下看了一番也没记起自己有什么宝物,只好将碧石丢在她手里,尽量不碰着她。 阿琮道过谢,又说:“我本想嘱咐你们夜间小心一些,但想来你们的修为应该不怕这些。至于白先生,他这几日似乎不在村内,你们若有耐心,可以等他回来。” 我应下,趁着阿琮离开之际,将娆音抓来角落把白先生的事情就尽数告诉了她,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