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回了犰若宫,再让人给你看看。” “好。” “这几天要多休息。” “好。” “也给我做个平安草环吧?” “好……啊?” 我猛地抬起头,背上的伤被扯的发疼,当即“嘶”了一声,晏安立刻按住我肩膀以免我乱动,一边看着我,似笑非笑:“怎么了,反应这么大,要你一株草就这么难?看见君扬手上的草环没有?那样的就行。” 晏安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偶然看见了君扬手上的平安草环一时兴起罢了,可我抓不准,若方才他在地道里已经听到了我与碧落的对话,想必就该知道我真正的身份。虽然从前他几乎不露面,但君扬有个师父叫若朦,原型是若萍草这件事他应是知道的。他这是试探? 我想了想,索性老实道:“你刚刚在地道,听到我和碧落的对话了吧?” “只听到你说,要跟她先离开这儿。”晏安道,“本来不想提这件事的。” 我:“……” 我咳了一声,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碧落,她是君扬魔君师父的朋友,我们刚刚在地道碰见,纯属意外。” “君扬的师父是谁?”晏安好奇地看着我,“我虽晓得他有个师父,却一直未见过,不料却死了。” 是我。 我道:“是我……的朋友。我和她都是若萍草,自然就成了朋友,因为她,我才和碧落认识的。” “是这样。”晏安道,“可君扬好像并不认得你。” “我与碧落还有若朦是之前在苦冥村内认识的,后来她和碧落被君扬接到了黄泉之都来,我留在了苦冥村,大家便算是断了联系。这次,我也是听说了若朦的死讯才来黄泉之都想见她最后一面的。那平安草环,好像就是若朦送给君扬魔君的。”我一通胡编乱造,把我和若朦和碧落的关系理的清清楚楚,连自己都想为自己的机智喝彩,晏安听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只是道,“君扬如今仍带着那草环,足见他对他师父情深意重。” 我摇摇头:“未必。听碧落说,这草环他早送给他妻子当定情信物了,现在妻子和师父离去,便又将草环拿回来,兴许是打算娶下个老婆时,再当一次定情信物……这叫循环利用。” 晏安轻笑一声:“胡说八道。” 我讪讪一笑,内心却很是尴尬,这晏安魔尊真不愧是三界响当当的痴情种子,眉眼秋波送不停,一字一句皆带情,那百转千折的柔情蜜意,便是我闭起眼,捂住耳朵,也不可能全然感受不到,奈何他这一片情深,却是实实在在用错了对象。 犰若宫在黄泉之都的最东边,四周环绕岩溶,像一座孤岛般立在其中,想直接步行进去是绝不可能的,整座宫殿也黑压压的,虽然规模宏大,看起来却有些死气沉沉。 诉铃轿直接飞到犰若殿门口停下,几个侍从掀了帘子,看见我与晏安坐在一起,半点不惊讶,还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魔尊好,又喊了声柳姑娘好,可见魔尊大人等待两千年终于等回自己恋人的可歌可颂的凄美爱情故事已经传遍黄泉之都,碧落这类的围观者只晓得我叫阿若,晏安身边的人则还晓得我姓柳。 偌大犰若殿,下人也不见几个,里头的摆设倒是比外头看起来鲜活的多,梨花椅,彩垂曼,吐着云雾香气的铜制香兽,殿中间的软榻旁还摆着个玉瓷瓶,里边放着一根鲜翠欲滴的柳条。 我微微扫了一眼殿内,晏安道:“之前独自住着,摆设并不用心,我晓得你不爱死气沉沉的家,要添置什么东西,都由你说了算。人间那些小玩意,都搬来也不打紧。” 我确实不爱死气沉沉的家,当年刚搬到君扬府上时,君扬也才入住没多久,他又忙,活的也不算精致,府内院子里大片杂草,连朵野花也没有,他自己丝毫不放在心上。这魔界虽然花花草草不常见,但我寻思着庆炎府未免也太寒酸了,便拉着碧落为庆炎府移植了花,挖了几个池塘,弄了几条大尾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