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对沐怀朋多出一份特殊的信任。 盛勤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悲惨落魄的时候总会被他瞧见。 这一夜拍摄一直到凌晨五点半,导演演员收工,盛勤还要强打精神组织所有人员上车回营区休息。 等她忙完一看,已经快八点了。 盛勤直接上床睡觉,快到中午,被电话催醒,司机已经到了营区门口。 她原本没有睡好,又被惊醒,一路上都觉得晕车,下车见了沐怀朋也没精神,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打哈欠,只好捂着脸闭了闭眼。 “昨天拍了个大夜。”她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略微暗沉的脸色。 沐怀朋说:“那就去睡。” 他们到了西边的一处四合院,沐怀朋牵着人从窄窄地一处旁门走进院子。盛勤跟着他跨过一道一道的门槛,进到三重小院的最里端,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少女正在逗猫。 那少女看见两人进门,展颜一笑,站起来将猫儿丢到一边:“四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沐怀朋懒散道:“怎么?来得不是时候?” “老何还没回来呢。”那少女道,她生的一张银盘脸,明目皓齿,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直往盛勤身上瞧。 盛勤见人家可爱,主动回以微笑。 沐怀朋松开她的手,往那女孩儿面前轻轻一推,却是吩咐人家:“你带她回房睡会儿。” 那少女脆生生地应:“嗳!”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两人身边,冲沐怀朋道:“那我带姐姐去休息,你自己泡茶。” 盛勤见她生的明艳动人,对沐怀朋的态度也是落落大方,心里不免多了分好感。 沐怀朋却笑了笑:“你倒是长大了,茶也敢要我自己泡了。” 少女笑得十分狡黠:“你什么时候带人来过这儿?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我不得对姐姐殷勤点儿吗?” 盛勤听得有些诧异,忍不住回头瞧了那男人一眼。 沐怀朋却不看她,只对那少女说:“你倒是会看人下菜碟。” 他摆摆手:“去吧。”见人转身往旁边走,又嘱咐,“空调你别给人家调太低。” “知道啦!” 少女蹦蹦跳跳地跳上东边的台阶,推开厢房的门,带着盛勤进屋。 “姐姐你休息吧,东西都是干净的,”她调好温度,又说,“一会儿要不要我叫你?还是等你醒了来找我们?” 盛勤困得厉害,但不好意思在别人这里多睡,于是说:“没关系,我闹个闹钟,一会儿就起来。” “好嘞。”那少女又要退出去,盛勤连忙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子抬手拍了一下脑门儿,恍然道:“我叫甜甜。酸甜苦辣那个甜。” 盛勤心想这名字倒是简介又贴切。她微笑:“谢谢你啦,甜甜。我叫盛勤,盛开的盛,勤快的勤。” 甜甜也笑:“好嘞,你快休息吧,一会儿等你睡好了咱们再聊。” 盛勤看着人出去带上门,又环顾厢房一圈,看见一排红木矮柜,木料润泽,显然上了年头。 她打不起精神,拿手机定了时间,松开内里束缚,直接在一边的贵妃塌上补觉。 从前她熬夜根本没有丁点不适,寒暑假的时候更是天天玩手机玩到两三点,谁知如今干起正事来反倒不行了。 她定了一个小时,几乎是倒床就着,迷迷糊糊身上有痒嗖嗖的感觉,伸手一拨,翻身再次睡着了。 这一觉太沉,等盛勤睡醒时,屋外头的日光已经由炙热变得温和。 她深深呼吸,不知今夕何夕。 翻了个身才惊觉不对,盛勤猛然抓过手机,闹钟早已时效,她竟然昏昏沉沉睡了整整一下午。 手机里并没有沐怀朋的任何消息。盛勤慌忙起身穿衣,出门去找人。 一出门,她看见三人坐在庭院中间的大槐树下。 盛勤站在台阶上的廊柱边没有动。 远远的,她看见沐怀朋背对着她坐在藤椅上,身子有些侧,胳膊随意搭在藤椅扶手上,白色的丝麻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指间夹着一支细烟。 熏风吹拂,槐花簌簌落下,落在他的小臂上。 盛勤呆看了两秒,方才慌张的心情竟然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安心。 她石阶而下,走进小院。 甜甜眼尖,探出身子叫她,“姐姐,你醒啦?” 沐怀朋随手把烟搁在烟灰缸里,伸手拉着人坐到自己身边。 “老何,”他给盛勤介绍,“这是他闺女甜甜。” 老何抬眸打量盛勤,脸上神情颇为慈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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