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曾经共享两个夜晚,但那几乎是黑暗中进行,盛勤一直沉浸在一种忘我而游离的状态:接受他的抚慰,承受他的进攻,但却无暇顾及男人深邃的眼神。 此刻被他用近乎赤|裸的眼神打量,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打好的草稿一时间仓促从口中吐露。 “对不起。”盛勤仰头看他,见他面无表情,那张天生的笑唇,此刻看上去更为讥讽。 盛勤只觉得耳朵跟着热了起来。 他不说话的时候自有一股上位者的严肃威慑,尤其是这样面对面的居高俯视。 她声音低了下去,压抑着羞耻的心情,把话说完整:“对不起,我刚刚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我就是有点被吓到了……但这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迁怒你。” 沐怀朋闻言非但没有展颜,反倒眉心紧缩。 “你想说什么?”他声音冷淡。 盛勤咬了咬唇,“我不是想冒犯你,但是我……” “但是你仍然以为是我叫人给你下药?”他慢条斯理地反问。 “不是……”盛勤怕他生气,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怀朋冷笑,靠近她,森然质问:“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真当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我沐怀朋要一个女人,需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吗?” 盛勤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男人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扇打在她的脸上,提醒着她像她这种倔强又清高的女人在两性关系中根本毫无魅力可言——一如曾经的亲密关系中有人神情激动地指责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但这种质问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倒又让盛勤放心。 她下意识地揪住衣领,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沐怀朋双手叉腰,目光一寸寸地逡巡过她的脸庞。 见女人脸上尴尬得难以自处,他别开眼,没拆穿那样劣质的谎言。 两个之间有些沉默。 盛勤打好的腹稿被人截断,有些提不上气继续。 她低着头缓了缓,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个话题,只好又一遍道歉。 “行了。”沐怀朋的语气稍缓,想了想,他问,“你有什么打算?” 经过这样激荡一夜,他没有趁人之危,盛勤心里多了一分不可名状的信任。 她老老实实地说:“我、我想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知道是什么药,有没有残留,对身体有没有伤害……我、我很怕是那种上瘾的毒|品。” “不是,昨天已经叫人来给你检查过了。”沐怀朋指了指床,“坐上去说。” 盛勤还在想他的话,思路被打断,下意识地问:“什么?” 他懒得重复,直接伸手将人压坐上床,还不忘让她把脚收回去。 她怔了怔。 一般的男人如此细节不足为奇,可他……盛勤压了压心里涌上的陌生情绪。 她不太自在地抱住被子,把裸|露的双腿缩回被子里,这才继续说:“我、我还是想去做个检查,这样我自己放心一些。然后、然后我想报警,在这样的场合下药的说不定跟场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怕贸然找上去,他们不会负责。” 沐怀朋低头看她,对她的打算很有些意外。他点点头,说:“这你不用担心,人已经找到了。” 她仰起头看向他。 沐怀朋平静道:“昨天就抓到了,是个小出品方,发布会没去,不知道怎么混进了你们包厢。”他略有迟疑,“你现在要去见一见吗?” “他的目标是我还是……” “不是,说是搞错了对象。” 盛勤闻言不知该不该相信。 她沉思片刻,点头道:“现在可以去见吗?” 沐怀朋垂眸打量她,“现在?” 她顺着目光低下头,看见自己衣服衣衫不整的模样。 “我……我之前的衣服呢?” 沐怀朋摇摇头,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喂?送一套女装上来……嗯,内衣内裤一起。” 他看向她,似乎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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