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对方的动作,有毛拂过她的脸,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了起来,她听到对方的喘息,呼吸出来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侧。 大概是因为小姑娘压得太紧,对方并没有成功,又原路退了出来。 他身上的长毛,刺得黎多宝鼻子痒痒得厉害,使得她实在没忍住,打出了一个惊天的喷嚏。 在这‘巨响’后,世界一片寂静,那些人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黎多宝闭着眼睛躺着,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握着军用匕首。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他们在做什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坚持装睡。 但就这样睡着许久,大概有四十多分钟,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声响。 走了吗? 她有些怀疑。因不太放心,又坚持了大约十多分钟,在确定外面真的没有响动之后,她才试着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看到了那些‘人’。 他们无声无息地,站在木屋内前,有几个人脑袋挤在门内,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手里抓着的长矛随便垂在身侧,长矛上的尖头闪耀着幽冷的光芒。 黎多宝根本说不清他们是什么。 他们身上到处都长着长毛,耳朵比人要更大,嘴外突,有獠牙,眼睛更像猫,是竖瞳的分得很开,甚至可以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肩膀宽厚,肌肉显得很发达,脚上没有穿鞋子,脚指头只有三个,应该很有抓力,更显眼的是,两脚之间垂坠的尾巴,尾尖微微上翘,无意识地晃动着,那不可能是假的。 有几个‘人’,脸边的长毛被血污粘成一缕缕。脸上还有狰狞的伤口。显然他们之前与什么东西搏斗过,獠牙上全是血。 一时之间,两边对峙着,谁也没有动。 气氛一秒比一秒更令人紧张,就在黎多宝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转身散去离开了。 黎多宝敏捷地从床上爬起来,大步出去。 外面月色明亮。密林一片寂静,似乎从没有什么人从那里面走出来。 不过很快,她看到了一个闪耀的火红点。 那东西比她还高一点,离地大概一米八的样子。 一开始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觉得也许是什么仪器,但就在她走到村子边缘的时候,那个红点突然变成了两个,并且猛地向前扑过来,带起的风中,是 令人作呕的恶臭。 她这才明白,那是一个躲在林中,伺机而动的动物! 有那么一瞬间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那动物眼看要向她一口咬下来,突然有个人影从侧面冲出来,一下将那个巨大的动物撞开。 ‘砰’地一声巨响,一‘人’一兽相互纠缠着滚回密林深处去。 沿路的小树与草丛被成片的压倒。 随后不停地有动物的嘶鸣声从林中传来,从一开始的愤怒咆哮,到后来渐渐颓势,发出痛苦的嚎叫、低沉的呜咽,乃至最后动物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剩下人的喘息。 她向前走了几步,停在村子的边沿。 那个喘息的声音越来越近。 有一个人影拨开茂密的丛草,她走来,一直走到最近处,对方终于暴露在月光之下。是一个刚才进过村子怪物。 ‘它’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她对面,用力地嗅地在她四周嗅了一会儿。 它的头因微微向前伸,已经越过了动物穿越不了的界限,进入到了村庄的范围——而那是一张全是血的毛脸,热腾腾的血滴从‘它’的脸上、毛发上淅淅沥沥地滴落,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在他突出的獠牙上,还挂着一块动物的皮毛。 然后它向前走了一步,脚站在村庄的范围内。 黎多宝以为它要来抓自己,但是它并没有那么做,只是顿了顿,又将脚收了回去。口中发出不明意识的短促叫声,似乎是对她说什么。 但她无法分辨这些或短促或尖锐的叫声,随后对方退出了村子的范围,回到林中,背着猎物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一半在村庄内,一半在村庄界外的血脚印。 身后少年追出来,冲她叫:“快回来!”跑过来拉着她冲回木屋里,将门重新栓起来,惊魂未定地抵着门,生怕那些东西再出现。 刚才在这些东西进屋的时候,他就醒来了,只是不敢有任何动作,却没有想到黎多宝敢追出去。 过了好久,村子里其它的人才从各自的木屋里走出来。 他们惊魂未定,看来许多人当时就醒着,只是没有人敢反抗。 站在明亮月光下,一个个脸色比鬼还要更惨白。 “那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 但是他们在村子与密林的边缘,发现了几十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是什么人把它们放在这里的。 有一行血脚印,从密林中延伸出来,淅淅沥沥的血痕伴随着它,把肉放在这里之后,这些脚印们又回到密林中去了。 就在黎多宝正要跟少年说什么时,一回头就发现,刚才还热闹的村庄,现在一片寂静,那些无限号上迁徙下来的人们,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地上的血印、肉也随之消失了。 新建 的木屋被残垣断壁所取代。 她睡过的屋子,已经只剩下一丁点残留的痕迹。 只有她一个,站在早就不知道荒芜了多少年的废弃村庄中。 村子中的塔楼,也恢复了原样。 她跑进去,先前孟朝阳和汤唐几人和大和尚一起在这里喝过茶。 现在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