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其中哪一个? 他终归还是见不到她了。 徐修垂落了眼和手,他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只好随着那人流往前走去。 而他终归还是没见到,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头戴帷帽、身穿醺色斗篷的姑娘...她正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主子!” 徐修闻声,忙转头看去,可那处人潮涌动,哪里能瞧得真切。 他一面说着抱歉,一面在这人群中挤着,往方才来时的方向走去...可直到了那空地,他都未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修负手站着,未曾看见一辆马车往小巷去。 而马车中,赵妧掀开了帘子,她往后看去,却只瞧见黑漆一片。 四惠见她这般,一面是递了一盏热茶,一面是与人说道,“主子,怎么了?” 赵妧摇了摇头,她松落了车帘,靠回车厢。 她不知...该如何诉说这种感觉。 她只是觉着,那处好像有人在等着她,唤着她,不知怎么回事...让她的心都疼了。 她强忍着心中酸涩,接过人的茶饮下一口,方才觉着好了些。 外头是一月的风,“呼呼”的吹着... 马车里的姑娘与那长街上的青衣男子,终归还是未曾得见。 第86章 西北 时过三月, 又迎来一年春际。 徐修仍着一袭青衫,负手站在那城门口,看着那城门上头高高悬挂的“汴京”二字...他的身后是青文、青武两兄弟。 而他的身边是着一身月白衣衫的宋玉。 宋玉顺着徐修的眼看去, 而后是看向他, 连着一句,“徐兄, 你原不必走的。你在朝中这些年,所行所为旁人皆是有目共睹。你...” 徐修摇了摇头, “是我想走的。” 他的声很平, 眼里还带着几许笑, “自盛宁十七年,我入了这汴京城,时至如今已有九年余...这些年, 我比起旁人,走得太过顺畅。” “而如今...” 徐修笑了笑,终归是未说完。 他接过青文奉来的酒,是递人一杯, 才又一句,“宋兄不必挂怀,徐某相信, 我们终归还是能再见的。” 宋玉接过酒盏,与徐修一碰,尽数思绪化为一个笑,与人一句, “那宋某就预先祝徐兄前程似锦,再创新绩,早日...归来。” 徐修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是抬头饮尽这一盏酒,付之一笑。 他最后看了眼那“汴京”二字,与宋玉告辞,转身往马车那处走去。 徐修的步子走的很稳,如初来汴京时一般,只那时...他不过是那芸芸学子中最为普通的一人罢了。 而今... 而今,他也曾官拜过三品户部侍郎。 如今却是从圣上旨意,赶往西北任知府... 徐修坐上马车,伸手打了车帘,看着外边行人不止...他的脑海中滑过许多景象,可最后也不过是化作一个云淡风轻的笑。他松手落了车帘,靠于车厢,搁盏于茶案上,是很平一句,“走吧。” 马车缓缓往前去,而这汴京城的人与事,终归是与他无关了。 ——— 西北城里。 一处民宅,却多了外来的主仆三人。 他们是三月末的时候到的这处,正是从临安过来的赵妧几人。 经了临安那一处停歇,赵妧竟然也起了几分疲累。 尚未至西北时,她心中已生了几分想法,是要去过这处便回汴京的意思。 待至这西北之处,赵妧看着那些人或是穿常服、或穿穿胡服行走在街上。老人小孩,年轻男女,他们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笑...这个笑,是带着极为满足后的笑,是让人见之便心生钦羡的笑。 赵妧却不愿走了。 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不同于汴京城的处处精美华丽,也不同于临安的精致小巧...这里有蔚蓝瞧不见边际的蓝天,有绿油油的青草地供人放牧、骑马,还有那肆意的少年少女明媚的笑—— 还有那巷中巷尾的二胡小调,那不知是何处语言的小调歌谣,都吸引着赵妧驻足。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她选择了留在这处,在这处待上一段时间...看看是否也能如他们一般,过得心满意足,让人心生钦羡。 而今,赵妧在这处已待了半月有余。 她换上了春衫,如一个普通人一般,走在这西北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这里民风开放,未被孔孟礼教规矩束缚着,平日常能瞧见那少男少女一道握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