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果然在第一排的嘉宾席位上看见了沈赦,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色沉静,目光冷漠。 沈赦搭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他在爷爷的生日那天,亲耳听见阮甜亲口说他们的婚姻是一场错误后,就大病了一场。 生病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人。 他一抬头,就好像能看见坐在床边给他念英文书的少女。 再眨眨眼,人就没有了。 沈赦烧糊涂的时候,还会问保姆,阮甜在家喜欢吃什么? 保姆只当他是烧傻了,告诉他说,夫人从来没有在老宅住过。 是啊。 结婚没多久,他们就分居了。 阮甜很早就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决绝的、毫不留恋的,从他的世界里抽离。 阮甜目不斜视,冷冷的移开了眼。 却又非常倒霉的,对上了秦遇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冷白精致的脸,一如既往。 祸不单行! 一来还来了俩瘟神。 台下有娱乐板报的记者提问:“想问问程导当时是怎么才决定让阮甜来饰演这个角色的呢?” 程随安沉顿了一声,随即道:“因为她演的很好,试镜的时候,表现很惊艳,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个角色,事实证明,她完成的也很好,也没有让观众失望,我很欣赏她,以后有机会还会和她合作。” 这句话从程随安导演口中说出来分量就不一样了。 他的电影,部部都是精品。 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人能接连两次出演他的电影。 记者的问题大多都围绕两位男女主演而展开, 只在首映礼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有人问了阮甜一个问题,“阮甜老师这次的电影中,有遇到什么难题吗?” 阮甜笑了笑,“其实还好。” 记者忽然就问不下去了是怎么回事! 提问环节结束,主创嘉宾便陆陆续续的退场。 后台的休息室已经被两列黑衣保镖包围。 里面气氛不同寻常。 秦遇懒洋洋坐在阮甜原本的位置上,手指无聊的摆弄着她的包,至于沈赦,在见面会结束的时候,就已经离场。 阮甜装作没有这个人,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 门外的保镖牢牢占据在门口。 秦遇对她笑了笑,“阮甜老师,这么不给面子吗?” 阮甜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闷声不吭。 理这个神经病干什么! 她高中没少用这套对付秦遇,要么看见他就跑,跑不掉或是实在被他气的狠了,就一个字都不和他说。 但秦遇这人嘴巴也贱。 她闭上嘴巴不理他,他就叫她小哑巴。 阮甜低头看脚尖,脑子转啊转,瞎几把在乱想。 忽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 秦遇这人已经在她和沈赦还是夫妻的这两年里,一次都没出现过在她面前。 从她离婚那天起,他出现的频率才高的可怕。 阮甜忽然间抬起头,张了张嘴。 秦遇眉眼顿时愉悦,“不跟我玩装哑巴的游戏了?” 阮甜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看见沈赦去哪里了吗?” 男人眼中的温度一寸寸冷却,森冷的歇斯底里的情绪强按在深处。 他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冷笑了声,“你还要去见他?” 阮甜说:“对啊,我找他商量下复婚的事。” 话音落地。 阮甜就感受到了张弛而来的煞气。 他沉默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像个疯子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秦遇的精神状态似乎在极度紧绷的状态上,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冷白的脸,晦暗森冷的眼神。 直到好几天之后的梦里,阮甜都还记得秦遇当时的神情。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