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的糕点。 宋初昭换上新衣服,陪着贺菀在大厅里会客。 今日宋府来了不少人。 因宋广渊难得留京过年,朝中与贺公顾公等人相近的人都差人送了礼物过来,宋家几位兄弟姐妹,也特意带着小辈过来拜贺。 宋家人本是打算留下吃晚饭的,好与宋广渊攀攀关系、开开门路,结果到了宋府,贺菀告知他们,宋广渊今日或许不回家,几人坐了会儿,就悻悻散去了。 是这样,宋广渊带着宋诗闻出门历练去了。 年关之日,朝廷会在城外开设摊位,向有需要的百姓发放糕点及热汤,宋广渊自告奋勇接过了差事,带着宋二娘跑外头干实事充实人生。正好免得宋二娘见着宋老夫人再受挑唆,届时前功尽弃。 至于能不能赶回来吃晚饭,他还真没说。 虽说贺菀尽心尽力地操持了,但其实宋初昭对宋家这顿饭不感兴趣。一想到要与宋老夫人及宋三老爷一家同桌吃饭,便生不出半点温情的感觉。 贺菀答应她,待吃过宋家的晚饭,会去贺府再吃个夜宵,宋初昭便期待着外祖父能给她整些什么东西出来。 ……她想吃烧烤。外祖父一定听懂了她的暗示。 贺府的确是在忙活。 因贺府人少,贺公往年过节都不喜操办,只喊上傅长钧来家里吃顿饭就算应景了,备显冷清。 顾夫人想着如今两家已快结亲,不如干脆在一起过年,热闹热闹。反正两户人家向来熟稔,渊源颇深,也不必觉得不少意思。她去征询了贺公的意见,贺公大为欣喜,她便干脆带着府中的奴仆与小辈,全部跑到了贺府。 顾夫人在,这注意的确是多。 傍晚时分,贺家才刚开席,顾夫人就怂恿着顾风简去宋府接人。 “吃什么吃,回来再吃。”顾夫人说,“你现在过去,到了那边,应该也差不多要开席了。你就站在边上等着,贺菀妹妹必然不忍心叫你久候,届时随意吃个两口表个礼仪就会同你过来了。你姓顾,又是小辈,宋老夫人亦不敢多为难你,岂不是很好?” 贺公听着不住点头:“我觉得很好!”他开心了,这顾五郎除却爬墙,总算还有点别的用处。 顾风简无奈一笑,但也觉得……十分之有道理。于是命人套了车,动身前去接应。 顾风简来时,宋初昭其实已经吃上了。 宋老夫人近段时日消瘦了不少,一肚子气没处发,在餐桌上仍旧板着个脸。宋三老对她照顾得面面俱到,才叫她脸色稍稍缓和。 宋三老爷嘴讨喜,会说话,将场面圆得漂亮。宋广渊的长子也是一位会识眼色的人。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唯有贺菀母女格格不入。 宋初昭听见顾风简拜访的消息,得救似地站起来,跑出去接人,全当没听见身后宋老夫人的不悦咋舌。 她快步跑向大门,在半路撞见了顾五郎,直接遣退领路的门房,亲自带着顾风简过去。 顾风简问:“我来早了?” “你来得正是时候!你不知这顿饭吃得有多无味。我与我娘坐在底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母亲今日忙里忙外一整天,给足了他们尊重,却不得他们一句好,我都替她生气。”宋初昭问,“贺府呢?现在如何?” 顾风简笑说:“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你去了应当会觉得高兴。” 宋初昭乐呵大笑,拽着顾风简加快脚步,往后院赶去。 二人走到饭厅门前,还未进去,便听见里头宋老夫人语气不善的在开口说话。 宋初昭脚步顿了一下,仔细去听,对方在说:“三娘这婚礼,别的我也不过问了,你事事避着我宋家人,是什么意思?哦,当我宋家人是会害了你不成?” 贺菀那边并不言语。 “婚宴上的排位,你为何不听你三弟妹的?我宋家人不坐主座,是见不得人是不是?” “还有那嫁妆,那么长的礼单,你光顾着你自己女儿,可曾想过二娘?二娘如今被你害的,过年也回不了家,你心里就没有半点过意不去?” 贺菀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 “嫁妆是我贺家出的。宋将军也同意了。” “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法子,叫老大迷了心智!” 宋初昭怒不可遏,被顾风简拦了下来。 宋三夫人说:“母亲,先吃饭吧。” “吃不下!”宋老夫人见贺菀不做回应,用力一拍筷子道,“不知她心里在想着谁!既然如此心不在焉,不如就干脆离开!与她吃一顿饭,是要气死我!” 宋三夫人说:“这过着年呢,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可不是因为她?”宋老夫人说,“你大哥不在,她便是这幅模样。摆着脸是给谁看?真是目无尊长!” 宋三老爷:“菜都要凉了。母亲,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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