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抬手轻巧接住,发现是个熟悉的玩意儿——一个黄符小包。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宋初昭从腰间和袖子里摸出许多一模一样的东西,展示给她看说,“我多得很,你要送我吗?” 宋诗闻张着嘴巴,目露惊骇,无法回答。 宋初昭说:“你先起来。” 宋二娘连忙避开她的手,吓得面如死灰。 宋初昭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见对方不配合,干脆与她呈斜对角的站立。 顾风简本就不喜欢宋诗闻,看宋初昭得了个冷脸,就更不关心了。催促着宋初昭快去把湿衣服换下。 冽水这里只整理出了一个炉灶,要洗热水澡,得先烧水。而空着能用的锅只剩下一个,他们得轮替着来。 唐知柔自觉排到后面。 宋初昭一离开视线,宋诗闻立即镇定了许多,冽水将她带到旁边的空屋里,让小童给她端了碗热汤过来。 宋诗闻坐在木椅上,用手捧着陶碗,浅浅喝下一口。大约是屋里安静,氛围放松,她渐渐缓过神来,眼睛里也有了点神采。 唐知柔坐在她边上,问道:“宋二娘,你怎么回事?当时跑那么快做什么?大家都去寻你了。” 宋诗闻放下手里的东西,前倾着身体,小心问道:“道长,听闻你道行高深,请你如实告诉我,我身边究竟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没有你想的那种脏东西。”冽水说,“这世上多半的鬼怪,都不过是心里有鬼。宋二娘,你魔怔了。” 宋诗闻:“不是我,是宋三娘!她真的变了,变得与以前不一样。除不是换了个人,哪能一夜间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冽水沉默片刻,对着一旁侍卫道:“她有病。” 唐知柔擦着脸上的泥渍,问:“什么病?” “心病。”冽水说,“送她去看大夫吧,我这里帮不了她。” 宋诗闻跑过去,抓住她的袖子苦求:“我不要!有病的不是我,是我妹妹!她不寻常,她真的不寻常啊!道长你再试试,不定只是她的藏得深。你做个法事吧。道长,你也不希望她害顾五郎是不是?” 顾风简低垂着视线,沉默不语。 唐知柔忧虑道:“我看她才像是中了邪的样子,宋二娘以前不是这样的。先生,她真的没事吗?自进了林子之后,她就变得格外古怪。不如你真替她做场法事?” 冽水用力抽回自己的袖子,摇头道:“你该冷静,宋二娘。你眼底发红,血丝遍布,可见是因为思虑过重,心事深沉,所以没休息好。你越是如此,便会越加不安。别再想宋三娘的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宋诗闻这段时间,的确一直在自己吓自己。 每到入夜,她就开始回忆宋初昭的各种细节,想到无法入眠,到后来有些画面连自己也辨不清是真是假。 她本就因为宋老夫人生病的事,忍受了太大的压力。宋家那几位长辈,对她并不体恤,无意中说出的话总是万分伤人,而宋老夫人还不停地与她数落宋初昭的坏处。 宋诗闻在外听着宋初昭的赞誉,回家听着宋老夫人的诋毁,其中落差,不知如何是好。又因文酒宴的事,唐知柔主动与她疏远,之后京中其余姑娘也对她变了脸色,在暗中看她笑话。 宋诗闻静下来一想,也觉得可笑,自己竟然一个能亲近信赖的朋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