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客气,春冬也阴阳怪气地跟她呛起来:“这姑娘为何不高兴,是因为见了谁不高兴,哪是我们奴婢能问的?她不想去吃,那就不去了。若是担心我们姑娘,就叫你主子亲自去我姑娘房里问清楚的好。我嘴笨,怕传错了话。” 她说完再不理会对方,用肩膀一撞,越了过去。 “今晚的饭菜,给三姑娘盛些出来,我端到姑娘院里去。” 春冬把餐盒在灶台边上放下,对里面正在炒菜的厨子示意。 结果这院里的人忙里忙外,就是无人对她搭理。 先前那婢女笑了一声,高傲地走出门气。 春冬被激怒,就近拽了一个家伙,问道:“她是谁啊!” 对方愣了下,回说:“那是二姑娘的婢女。” 春冬在顾府不是个受气的主,平日里都是她训斥不听话的奴才居多。顾夫人叫她过来,也和她说了,让她放开手脚,不必拘束。 她干脆凶悍道:“饭菜,快给我端来!” 那奴才瞪着眼睛,完全想不明白,怎么前一刻还客客气气、笑得香甜的女人,瞬间就变得如此泼辣。好似一个土匪。 不久,有人端着几个盘子出来,往春冬带来的餐盒里装。 春冬低头一看,笑了。 一盘盘全是绿的。 真绿也就罢了,那菜叶奄黄,分明是不新鲜。 她松开手,同时将端菜过来的那人用力推开。 “呀!”春冬把里面的盘子拿出来,重重拍在灶台之上,大声道,“我以为这宋府是大户人家,总不至于苛待了自家人才是。宋老夫人生活质朴,平日只吃这些清汤寡菜,奴婢倒是敬佩,可是我们家公子特意请我过来帮忙照料三娘,我总不忍心看姑娘每日吃些残羹冷炙的。” 厨房众人神色各异。有畏惧、有冷漠、有讽刺,也有担忧,极其复杂。 春冬对他们看也不看,只将空的餐盒收起来,作势要往外面走。她走得速度很慢,一步一停顿的,说话的语速倒是很快。 “如今姑娘可是半个国公府的人,身份尊贵得很!宋府心疼这些花销,我们顾府可不心疼的。既然如此,我还是将这事告诉我们顾夫人,往后就请顾府每日送些热饭热菜来好了。想不到我们劳苦功高的宋将军啊,自己在边关吃苦受累,这女儿回了京城,也过得这般清苦!当做楷模,叫天下人学习才是!” 她还未走出后厨的大门,就被人拉住了。 “且慢!这位姐姐且慢!” 那庖厨的管事急急忙忙冲出来,赔着笑脸道,“这些下人是真不会做事,这些饭菜,是我叫他们拿去丢掉的剩菜,他们竟误会要去端给三姑娘!若不是姐姐提醒,可真是要闹笑话了!老夫人最疼爱小辈,怎会叫姑娘吃这样的东西呢!” “原来是这样啊?”春冬夸张笑了两声,“那不知我们姑娘的饭菜在哪里呢?” 那管事连声应道:“且稍候,马上好,我们马上好!您在这边小坐一会儿,我这就给您准备!” 春冬在门边上寻了把椅子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管事,看他将宋初昭的饭菜盛出来,装到餐盒里去,手上还指指点点。 “那块肉,好像炖得还不错。” “那鱼肉,自然是中间的地方才好吃。尾巴上的肉,是主子吃的吗?” “姑娘精贵,得多喝点汤。那小一盅怎么够啊?” “我姑娘就爱吃菜,菜多一些。”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