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衣摆处的深色污渍,小声道:“你不是要骂我吧?” 顾风简仰起头,不解道:“我骂你做什么?” 宋初昭一惊:“你不骂我?我娘要是知道我爬墙把衣服弄脏了,都该动手揍我了。” 顾风简放缓语气,意味深长道:“哦……你也知道爬墙不对的。” 宋初昭:“……”知,然本性难改。 他脾气很好,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生气了。 宋初昭说:“我偷偷出来的。你家中仆人真多,还好你平日喜静,我将他们全部遣退,他们也未怀疑。一出院门,我就直奔这里来了。”虽然她经验丰富,可为了出顾府,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宋初昭是想,顾风简这样的人,在家中被照顾得无比精细,来了宋府这豺狼虎穴般的地方,肯定是不习惯的。不定会被宋诗闻、老夫人、宋三夫人,这宋家三妖联合整治。甚至不注意些,还得被妙儿欺负。 唉,江湖险恶,哪里是顾风简这样的小游鱼可以晃荡的地方。 顾风简没有说话,将手帕折了一折,递给她。 宋初昭顺手接过,小声问:“你吃了吗?” 顾风简定定看了她一眼,而后摇头。 “我就知道!”宋初昭得意一笑,“我想你不记得过去吃饭,他们也不会给你留,于是出门的时候,特意给你带了。” 她从怀里摸出一块油纸包,单手托着递过去,眼神中带着希冀和热情。 这纸包触手一摸,还是温热的,顾风简打开,发现里面层层包裹着的,是半只烧鹅。 浓重的香气瞬间飘出,他的手上也不免蹭上些流出的油脂。 他刚想说自己吃不了这样油腻的东西,开口前记起这是宋初昭的身体,应该是能吃的。 果然,就听宋初昭说:“我晓得你病刚好不能吃,所以我没吃,我今天只喝了一碗粥。这烧鹅在京城享誉盛名,你若是身体康健,一定喜欢,我带来给你尝尝味道。机会如此难得,你快试试!” 她说起话来神采飞扬,绕是得意的表情,也带着道叫人喜欢的灵气。 顾风简平素冷淡,喜怒不形于色,从没露出过类似的表情。这样认真看着自己,只觉得陌生非常。 顾风简转身进去,衣摆擦过地上略高的杂草,带上一层湿气。 他把东西摆到桌上,又回过头看着宋初昭。 宋初昭看似不拘小节,实则是个很体贴又很大度的人。否则在自己面前,不会这样好说话。完全是将自己当个需要照顾的人了。 叫他想起当年那个风流蕴藉,明眸秀眉的小将。策马的身影都带着与别人不同的潇洒。 宋初昭跟在他身后进来了,发觉他一直不说话,倒是不停打量自己,发寒道:“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你想说什么?” “见你像个故人。”顾风简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又快速敛下,说,“我以为宋家的是三公子。” “我父亲一共三个孩子,只有一个儿子。”宋初昭笑了,指着自己道,“没有三公子,只有三姑娘。一定是有谁骗了你!” “确实是别人告诉我的。”顾风简露出遗憾的神情,说,“我当年游学的时候去过边关,那天骤雨,山中滚落不少泥石,马儿受惊,我不慎摔了下来,滑倒在山涧里,她将我救了上来。她说自己是宋家三公子,让我给个信物,她回去替我报信。” 宋初昭义正辞严地说:“他肯定是个骗子!” 语气与当时那不可一世的家伙简直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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