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言漠想得快疯掉,却不敢开口。 她怕。 怕因为自己,言漠一再委屈自己。 童谣到现在也忘不了言漠走的那天傅苏言说的话,童谣怎么也没想到言漠放弃学医居然会是因为她。 她无法接受,从震惊错愕,到伤心绝望。 童谣那天在车上哭了好久,傅苏言安静陪着她,一直没说话。等她情绪终于缓和下来,听到傅苏言温柔的声音,“谣谣,你乖一点,多给他一点时间。” 童谣从那之后,从来没有怀疑过言漠对自己的爱,也从来不担心因为时间和距离的拉扯让感情变质,她能做的就是给言漠时间,不给他负担,不让他分心,乖乖等言漠回来。 …… 童谣思绪飞出很远,手机刚好震动了一下,童谣心思回敛,屏幕上跳出两条信息。 “童童,新年快乐。” “今天也很想你。” 童谣眼眶猛地一酸,她不想在家人面前哭鼻子,抱着手机跑回房间。 远远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童谣没再克制,直接给言漠回拨了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男人熟悉的声音温柔地漫进耳畔,“童童——” 童谣眼泪瞬间砸了下来,她紧紧抓着手机,几乎哽咽,“言漠哥哥……” “我在。” 男人嗓音带着点哑,话尾轻轻往上卷翘,一如既往的深而沉,却一瞬间点燃了童谣对言漠所有的思念。童谣突然一点都不想温柔体贴,她声音颤抖地开口:“言漠哥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分开的一年,这是言漠第一次听童谣说想念,他眼眶也是一酸,女孩声音可怜兮兮的,他心脏闷闷地疼,“童童,我很想你。” 言漠声音又低了三分,童谣委委屈屈地说,“言漠哥哥,我想你见。” * 童谣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昨晚和言漠打完电话,下楼吃了年夜饭,一家人看了春晚窝在一起聊聊天,过了十二点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铃声不停响,童谣脸埋在枕头里,右手在床上胡乱地摸索,终于摸到手机,童谣闭着眼,有些不耐烦地往耳边送,“谁啊?大早上的干什么哇?” 对方声音挺温润的,“已经11点了,不算大早上。” 童谣:“……” 童谣噎了下,她闷闷不乐地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脑袋,好气地问:“所以你谁啊?大过年的找我干嘛?” 对方轻轻笑了下,声音有些无奈,“童童,我在你家楼下。” 童童—— 除了言漠没人这么喊她。 童谣懵了下,她倏地睁开眼,飞快把手机移到眼前,看到熟悉的两个字,童谣整个人呆掉了。 电话里传来轻轻的笑声,童谣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再用力甩了甩脑袋,眼前依旧是日思夜想的名字,耳边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童谣不可思议,声线发颤:“你是谁……?”顿了顿,她又恍然想起什么更劲爆的,“你刚刚说……你刚刚说你在哪里?!” 男人声音依旧裹着笑,“我是言漠。”他话语也停顿了下,旋即慢条斯理地往下道,“在你家楼下。” 童谣“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仍是不可置信,“言漠哥哥……你说你在哪里?!” 言漠仍耐心的一遍遍回答,“傻丫头,我在你家楼下。” “我家楼下???” “对啊。” 再次得到言漠的肯定答案,童谣心跳猛地加速,她飞快地跳下床,连睡衣也来不及换,飞一样地往楼下跑。 傅启明在客厅看报纸,看到楼上飞奔下来的童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出什么事了?”童谣往玄关跑,傅启明便又问:“衣服都不换去哪儿啊!” 童谣哪有时间搭理傅启明啊,她套上拖鞋,飞速推门出去,防盗门推开的一瞬,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深邃而沉的眸光里。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三米之外,一身碳色西装,外面套了件及膝的黑色大衣,双手简单地抄在兜里,冬日的阳光柔柔地覆盖下来,在他身上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