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只有两个孙子,还都被他亲口贬到均州去了,远隔千里,万一路上有个好歹…… 宣德帝气长子,但他真心喜欢两个虎头虎脑的孙子啊,那可是他目前仅有的两个孙子。第一次,宣德帝自己后悔了,后悔将长子一家发配太远,路途辛苦,长子夫妻不怕,孙子们……均州又是个穷地方。 “后日旬假,带昭昭跟你媳妇来宫里坐坐。”收敛情绪,宣德帝笑着道。 “谢父皇。”赵恒恭敬道,心里却想,这次旬假进宫,那只能月底再带她们娘俩去安国寺了。 过了两日,夫妻俩如约带着昭昭进了宫。 宣德帝人在淑妃的长春宫,与淑妃、端慧公主一块儿赏菊呢,淑妃爱菊,暖阁里摆着的全是名品。昭昭跟着父王娘亲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盘盘菊花,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过了会儿才想起娘亲教的规矩,扭头找宣德帝。 “祖父!”穿了一件杏黄色夹袄的小丫头,甜甜地朝宣德帝喊道。 宣德帝喜欢孙子,但对这个漂亮的孙女,宣德帝又是另一种疼爱,笑着朝孙女招手。昭昭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被宣德帝提到腿上抱着,宣德帝问她有没有想他,小丫头用力地点头,还抬手拍了拍胸口,意思是心里在想祖父,都是平时被大人们逗出来的套路。 孙女机灵可爱,宣德帝笑不拢嘴。 端慧公主在一旁瞧着,见父皇终于又雨过天晴了,她悄悄地朝母亲淑妃努了努嘴。四月里皇叔病逝,她与郭骁的婚事耽误了,可半年过去了,新的婚期迟迟都没定下来,端慧公主忍不住着急,好歹给她个准日子啊。 淑妃知道女儿的意思,其实她也有点急,先是皇叔后是楚王,女儿的婚事有点太好事多磨了,今晚皇上多半是要在她这边歇下的,夜里同床共枕了,她再打听打听吧,现在皇上忙着稀罕昭昭,哪有闲心理她。 宣德帝单独抱着昭昭去看菊花了,赵恒不远不近地跟着。 淑妃瞅瞅宋嘉宁的肚子,轻声笑道:“嘉宁又怀了?” 宋嘉宁羞涩地嗯了声。 淑妃点点头,拉起便宜侄女的小胖手,悠悠地感慨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安心养胎,给王爷生个胖儿子,其他的不用担心。”寿王有口疾,虽然与皇位无缘,但口疾也是寿王的护身符,不管哪个王爷登基,都不会特意去挤兑打压一个对帝位并没有威胁的兄弟。 宋嘉宁继续嗯,察觉端慧公主看了她几眼,宋嘉宁出于礼节,好奇地问道:“公主与大哥的婚期,可定了?” 淑妃朝宣德帝扬扬下巴。 宋嘉宁懂了,顺势看向女儿。 昭昭看上了一株黄石公,盘子大的鹅黄花朵,是小丫头最喜欢的颜色,拱着小身子要去地上看。宣德帝笑着蹲了下去,再放下孙女,昭昭张着小嘴儿要摸花,宋嘉宁见了,知道王爷不好开口,她柔声提醒道:“昭昭看花可以,别弄坏了娘娘的花。” 女儿太调皮了,王府的花不怕女儿糟蹋,这些可都是淑妃的心头宝。 昭昭仰头望娘亲。 淑妃大方表示道:“没事,昭昭喜欢就多摘几朵。” 昭昭听娘亲的话,乖乖缩回自己的小坏手,只看不摸。宋嘉宁欣慰地笑,赵恒也很满意女儿的懂事,宣德帝揶揄地扫了眼淑妃,记起曾经有次他无意踢翻了淑妃一盆菊花,淑妃心疼坏了,嗔了他好几日。 “皇祖父那儿也有,一会儿赏几盆给昭昭。”淑妃的花碰不得,宣德帝抱着孙女赏道。 昭昭开心了,噘嘴亲了皇祖父一口。 宣德帝心都化了,但也没忘了在孙女耳边轻声念出升哥儿的名字。昭昭哪能料到皇祖父老狐狸的心思呢,一听哥哥的名字,立即往门口望,等了一会儿没看见,小丫头眨眨眼睛,茫然地问皇祖父:“哥哥?” 赵恒心一紧,立即看向父皇。 宣德帝沉了脸,昭昭也会看长辈脸色了,害怕地朝父王看去。 就在赵恒准备替女儿说话时,宣德帝突然摸摸孙女脑袋,意味不明地问道:“昭昭想哥哥了?” 昭昭点头,真想哥哥们。 宣德帝没再说话,翌日早朝,却拿出几份堆积的请求他召回长子的奏折,然后对文武百官学了他昨日与孙女的一番谈话,悲哀地道:“元崇屡次违背朕命,一错再错,发配再远都是他咎由自取,朕绝无不舍,但升哥儿、成哥儿乃朕亲孙,昭华郡主年仅三岁尚且想念,朕非草木,岂会不念?” 此言一出,赵恒最先领悟了父皇的意思,当即跪下,再度请求父皇召回兄长一家。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兄长能回来,均州京城,都是被幽禁,自然京城起居饮食条件更好,若是侄子们有个头疼脑热,京城的郎中医术也胜过地方。 接替赵溥为相的新任宰相宋琦也率领臣子们跪下请求,睿王心里虽不愿意,但也与恭王一块儿跪了下去,以示兄友弟恭。 既然大臣们都表态了,宣德帝便改了旨意,召回楚王一家,以平民身份幽禁于南宫,然后点了两位先生给皇长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