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见到贺依兰说了一番话后,楚凌渊就对她笑了。 笑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开心?亏她还觉得这人独自留在宫里过年,心里不忍,想来看看他。 原是有人陪呢! 贺依兰听到那声蓄满冷意的笑,禁不住抖了抖,但她没有放弃,而是对楚凌渊深深一拜,说道:“依兰知道殿下不信我的话,此事的确罕为人知,请殿下听依兰说完。” “依兰去岁曾做过一场梦,无意窥见了许多天机,本来心中恐惧,醒来后却醍醐灌顶,这定是仙人在给依兰预示,好能助殿下掌控江山。” 楚凌渊皱起眉,他初时还以为能从贺依兰口中得知一些贺家边军的秘密,因此才耗费耐心听她废话,谁知她越说越离谱了。 贺依兰一直留心观察,发觉楚凌渊眉宇间已经隐有不悦,她急忙停下自己差点收不回来的豪言壮语,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上面隐隐能看出黑色的墨迹。 “殿下,空口无凭,但这张纸上的名字是依兰凭着梦里的记忆写下的,上面都是对殿下有用之人,假以时日,殿下任用这些能臣,一定可以除掉章氏,将天下大势掌控在自己手里。” 贺依兰双手将纸张递上去,忐忑地等待许久,直到楚凌渊接过纸张,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只要她再把章氏的把柄交给楚凌渊,他就一定会相信自己。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章氏的把柄,她要等到与楚凌渊大婚的那一日再告诉他。 蓁蓁本想一走了之,但她的脚却不听使唤,因而还在巨石后偷看。当看到贺依兰给了楚凌渊一封信函,而楚凌渊没多犹豫就接过时,她咬住嘴唇,双颊鼓起,软软的小手拍了一下巨石,随后又吃痛地收回来,对着手心吹气。 楚凌渊察觉到那丝熟悉的气息,眼神微微一沉,他随意地抖开纸张,先时并没把上面的名字当回事,直到一个名字出现在他眼前。 褚正,那是他前段时日派去幽州查边军账册的人,就在身后的朝露殿里,他与褚正密谈。那一日意外闯进来的人正是贺依兰,事后他让暗影去查,却没查出什么。 这张纸上的名字且不论几分真几分假,但贺依兰作为一个长于深闺的贵女,是否知道的太多了? 莫非真像她说的那样得了仙人指引? 若换个人说不定会对此半信半疑,但楚凌渊生来不信鬼神。他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是个威胁,因为她很可能知道自己在幽州的布置。 他眸中已经蔓上杀意,却碍于蓁蓁在远处瞧着,不能让她亲眼见到这血腥一面。 楚凌渊轻捻手指,转念一想,留她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小可爱们。 第50章 诅咒 一阵骤然而起的冷风袭来, 吹透了少女身上单薄的衣裳,蓁蓁冷的瑟缩一下,这才想起来方才她把披风给了月竹, 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 朝露殿前, 楚凌渊收下贺依兰的信函后, 没作任何反应,没有拒绝, 没有冷脸离开, 他甚至还一副想听她继续说的样子。 蓁蓁无法解释自己心中升起的那丝别扭感因何而来, 想不通她也就不想了, 少女扭头离开, 脚步迈得飞快,几乎毫不犹豫。 楚凌渊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离开, 目光追随着少女,眼底渐生阴霾。贺依兰一直低眉敛目等着他的反应,此刻微微抬头,看见他的神色颇觉讶异, 她顺着楚凌渊的目光望去,只来得及看见少女转身的一片衣角。 叶蓁蓁! 不会有错,她们刚刚才在章皇后的凤禧宫里见过,叶蓁蓁今日就穿着一身浅樱色软烟罗裙, 别人都觉得这颜色俗气,不敢穿出来,唯独她仗着底子好, 年纪又小,从不必刻意挑选颜色。 她暗自心惊,又偷看了一眼楚凌渊,发现他依旧凝视着叶蓁蓁离去的方向,心里不由极为后悔。 她和哥哥对章瑶佳下手这件事倒是失算了,真正有威胁的人从来都是这个让楚凌渊屡次破例的叶蓁蓁。 在公主府,楚凌渊当着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