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俘虏敌人将近十五万,纵观几代,都是极为出众的战果了。 燕琅却顾不得高兴,回城之后先令人清点伤亡情况,厘定军功,再对死伤士兵加以抚慰勉励,以宽其心,再然后,却是令人出军向北,直击辽国都城上京。 有将领提出质疑,道是丰城一战之后,士卒疲敝,实在不宜再战。 燕琅听罢也不生气,只叫人取了此前小公子绘制的局势图,解释道:“辽帝既死,诸皇子又年幼,其内部诸部落必乱,再加上他们已经损失了将近二十五万壮年男子,元气已伤,更不可能做出有效的抵抗,只需一支轻骑,便可长驱直入,直达上京。” 众将心服口服,秦将军也赞同这法子,燕琅将面前文书一合,道:“既如此,我这便带人前往,三日之内,必有捷报传来!” 众人听得变色,正想出声去劝,但一想到皇太女战场之上所向睥睨的势头,到底也没敢说出声,哼哧了半天,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殿下万万保重自身,不要犯险才是……” 燕琅颔首应了,将诸事交付于秦将军之手,拣选了五千精兵,便扬鞭北上,直达上京。 小公子与甄言和都在这场战事中受了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医官看过之后,也叫好生歇息。 那日皇太女殿下的英姿他们都曾亲眼目睹,惊诧之余,又颇觉与有荣焉。 他们都是东宫的人,说的清楚一点——都是皇太女的人,既然如此,某些事情上也不必矫情,出门在外,皇太女身边就两个男人,不趁这个时候把事情给办了,那还等什么时候? 小公子想起小时候在亲娘身边耳濡目染的事情,眼珠子转了转,就有主意了,虽然伤的是胳膊,但也假模假样的歪在床上养伤,对外就说是伤得挺重,须得卧床静养才行。 从前他亲娘只要这么来上一出,他爹就忙不迭凑过去了,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现在他亲身上阵,应该也有用……吧? 他这么想着,还真是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从晌午到傍晚,再到深夜,到最后他觉得自己都要长蘑菇了,皇太女殿下的人影也没出现。 到了这时候,小公子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问侍从说:“皇太女殿下呢?” 侍从跟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出去打探过消息之后,回去说:“殿下亲率五千精锐北进,今天午后就走了。” 小公子:“……” 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生气。 相对来说,甄言和便要平静得多,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他面色微白,声音较之平日更轻,人倚在隐囊上询问了几句军情如何,又询问道:“殿下是做什么去了?” 不等那侍从回话,他便了然道:“想来是往上京去了吧。” 侍从诧异道:“您怎么知道?” 甄言和浅笑道:“殿下如若留在丰州,必然会慰问受伤士卒,如何也会来小坐片刻,现下既然未曾到此,想必是不在此处,辽国大败,辽帝伏诛,她那样锐意进取的秉性,如何肯放过这样的良机……” 侍从钦佩道:“您果真厉害,猜的半点不错。” 甄言和笑着摇摇头,目光温和,道:“既如此,咱们便只管等着吧,不出五日,便要为殿下庆功了。” 此战丰城损失颇重,但辽国的损失更大,辽帝耶律雄安的人头,在军营里边儿传了一圈之后,就裹上石灰封存,军方特供快递到京城去了。 秦将军那口气挺了几十年,骤然松下去之后,脸上的笑意也多了,看着年青一代的将领们,目光慈爱的像是老农在注视自己菜园子里茁壮成长的小白菜。 “时间已经争取到了,历练的时机也有了,”皇太女不在此处,当晚便由他主持庆功宴,秦将军举杯向众人致意,老怀安慰道:“年轻人,要好好干!” 这话既没有诗意,也不附有文采,坐下的年轻人们听完,眼眶却情不自禁的热了,他们举杯致意,高声称:“是!”借着仰头饮酒的时候,叫即将溢出来的眼泪倒退回去。 皇太女奔赴丰城之后,京城之内,太极殿上的气氛一直有些凝重,虽然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女帝便做好了准备,也清楚战败的可能性很小,但这毕竟是战争,抵达那里的也的确是这偌大帝国的继承人。 无论是出于母亲对孩子的关爱,还是出于帝王对后继者的担忧,都很难叫她心平气和的等待最后的结果。 边关捷报传到京城那日,女帝正与百官朝议,忽听殿外层层唱喏,及到最后一层,内侍扬声道:“丰城大捷,信使前来通传胜报!” 朝堂之上霎时间安静起来,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