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开青楼,估计要有好多家倒闭给她。 “杨仁谨,你不热吗?”江凤仪说话的语气十分自然,完全不因自己的装束有何拘谨,跟平常说话一模一样。 “你把火点得这么旺,不热才怪!”杨侗解下了袍子,随手挂在挂衣架上,那有江凤仪的一件厚厚的棉袍。 江凤仪见到两件同色衣服紧紧相凑,面色虽然静若止水,但眼底,却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柔情。 待杨侗回身,便坐到茶几前的小凳,用厚布裹着托盘中的紫砂把手,将开水注入茶壶,碧绿茶叶载浮载沉,氤氲出淡雅茶香。 之后提起茶壶,将头道茶汤把茶杯淋了一遍,重新添上沸水,用茶夹将杯中茶水倒入旁边木桶,重新斟上两茶杯,然后用手指拈起一只茶杯。 玉手、翠杯、茶汤……徐徐凑到殷红润泽双唇,行云流水、优雅如诗、美妙如画。 江凤仪轻呷一口茶汤,将茶杯放下,红润的脸蛋绽开一丝微笑:“你说的火,指的是什么火?” “自然是壁炉里的火了。”杨侗呵呵一笑,也喝了一口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火?” “都是九个儿女的爹了,还装什么清纯啊?”粉嫩的舌尖轻舔舐一下唇瓣,江凤仪盯着杨侗,鄙夷道:“男人就像是捣米的石杵,女人就像是石臼,两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所以欢女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打生打死这么些年,表面上是为了大隋江山,但归根到底,就是美人、美食和美酒,你现在不尽情享受,再等三、四十年,哪怕你遇到千年一遇的倾世佳人,估计也是有心有力。倒不如在年轻气盛之时,及时享乐。千百个倾城美人加起来,怎么也不弱于一个倾世佳人吧?” “你说是不是这道理?”江凤仪双手放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前倾,轻笑道:“古人讲‘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你现在能动不多动动,以后就晚啦……” 她穿得清凉,这本来也没什么,可现在放低身子,顿时春光乍泄,杨侗冷汗都出来了,“麻烦你做正点好不好?” 江凤仪眨巴着眼:“大不大?” “好大!”杨侗意识到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紧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说的是这个茶壶大。” “你说这个大茶壶像什么?”江凤仪把茶壶轻轻推向杨侗,巧笑倩兮的问道。 一眼望去,杨侗瞬间汗颜。 茶壶加上盖子上那圆点,还蛮形象的… 杨侗以为这位奔放的大总管够奔放了,但现在看来,简直是奔放的毫无人性啊!他苦笑道:“别玩了,我是找你谈正事的。” “无胆鼠辈!”江凤仪剜了一眼杨侗,她也清楚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非出事不可。 重新坐正后,正色道:“那俩个没出息的家伙被我轰走之后,我就知道他们找你诉苦,也感觉你会找我谈,但我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来了;作为一代帝王,你就这么廉价?” “这话怎么说?”杨侗有些疑惑。 江凤仪深深的看了杨侗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柔声说道:“人人都知道隋唐生死之战将在开春后发生,人人都知道大隋必胜、伪唐必败,李渊父子嘴上不承认,但心底恐怕也有这种认识。对于苟延残喘的李氏来说,失败则意味着亡国灭种,除此以外,再无寰转余地。他们光明正大打不过大隋,但又不想死,只能隐藏在暗处,动用一切手段来对付你,除掉你。大兴城本身是关陇贵族的权力中心,便是文武二帝也要退避锋芒,于洛阳兴建真正的国都,如今他们虽然受到多番致命打击,但大兴城内定然还有李渊的死士,再加上近来鱼龙混杂,肯定又潜来不少。这些毒蛇时刻都在盯着大兴宫,你的行踪要是暴露出去,他们定然不惜一切代价行刺。” 杨侗笑了起来:“这我知道,这暗处也有我的侍卫。” “你不要不放心上!”江凤仪着急了:“要知道你如今和以往不同,不仅是军中之魂、大隋至尊,还是几个孩子的父亲,还人长辈要照顾,还有……总之,你要珍惜己身,一切都以保全自己为重,切莫像以前那样逞英雄。” 言辞间的关切和情意,浓得几乎化不开。 杨侗非是顽石朽木,焉能感受不到?只不过温暖之余,却也难免唏嘘。 事实正如江凤仪担心这般,李渊不仅派来了最厉害的‘只眼’,也搜罗不少亡命之徒潜入大兴,但带队的,恰恰是韩志安插进去的黑冰台战士,之所以还未出手,是希望把所有死士引诱出来,然后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钱,所谓的债务不过是,不过是和你说话的由头罢了。”江凤仪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将臻首埋进深深的胸脯里,平时荤素不禁的豪放言语从某种程度上说,只是一种交流方式,但涉及自身时,终究还是有些放不开,几乎蚊呐的声音,若非杨侗五感敏锐,未必能听到。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些钱,你怎么开我玩笑也无所谓,但你抗税就有点闹大了。大到我不得不冒生命危险前来与你谈。”杨侗喝了一口茶水,轻叹道:“依法治国是我大隋的核心规则,也是大隋的灵魂,我能在大隋拥有强大的凝聚力,就是因为大隋各级官府在民间有着绝对的信誉和权威,百姓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