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对他使出了致命的一招。 她细细地抽泣起来。 “梁彧…你混蛋…你就会欺负我,我讨厌死你了,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 他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开着车门,蹲在她的面前与她齐高。 “可就是我这个混蛋,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林初恋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恋,要打要骂都随你,但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他拉起她的双手握住,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与哀求,她真的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淡定自如。 她想妥协,就这么算了,什么都不要管了,和他在一起吧,这不是你深深爱着的男人吗? 可胸腔里传来一阵疼痛,提醒着她,千万不要把心交出去啊,它受的伤还不够痛吗,它承受的痛还不够多吗? 她闭上眼睛,抽出自己的手,故作平静地转移话题,“要么下车,要么送我回家。” “好,我送你回家。”他说。 梁彧并不勉强她,他有的是耐心,反正来日方长。 她现在就是缩在壳中的小乌龟,敏感谨慎。他不能粗暴地将那龟壳敲碎,他得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的心结。 他把车停在楼下,解开安全带,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目光触及到她颈间的项链,再往下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球形吊坠。他的呼吸停滞了数秒,眸色黯沉。 她伸手挠了挠脖子,脑袋歪到了车窗上,但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这才注意到她染上醉意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眼角处的那颗浅棕色的泪痣竟也添了几分妖娆。 “彧哥…” 她在睡梦中喊他,声音轻软,语气委屈又伤心。 听得他心里一刺,“我在。”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睁开眼后,刚刚的娇柔与乖巧立刻消失不见,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林初恋解开安全带,冷冷地道了谢,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他笑得很痞,“不请我上去坐坐?” 像足了送女伴回家,索要晚安吻的风流酷少。 林初恋一个白眼飞过去,嘲讽道,“孤男寡女的不好吧。还请梁先生注意下自己的身份。” 梁彧一个巧劲儿把她拉进了怀中,她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跪在了座位上,与他四目相对。 他捏住她的下巴,脸凑得很近,唇瓣几乎要贴在一起,“我什么身份,嗯?” 他的钳制让她动弹不得,她还穿着裙子,这个姿势委实有些羞耻难堪。 林初恋又气又恼地推他,他却像座雕塑般纹丝不动,“梁彧,你他妈能不能绅士点儿?” “小恋小姐现在又有多淑女呢?”他尾音上挑,语气轻浮得要命。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好泄愤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照着他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一口。 他的脊背僵硬了一下,搂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 车内陷入一阵死亡般的寂静。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她也任由他抱着自己。 良久,耳畔响起了他的声音。 “两年前我回来过一次。” 他被人从海里捞了上来,那时他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渔民们把这个浑身是伤的人扔到一间小木屋里让他自生自灭,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他身无分文,更没有任何证件,一路颠沛流离,坐了大半个月的船终于漂过太平洋,来到了她的身边。 但他实在太落魄,太狼狈,不敢走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巧笑嫣然。 他被刺激得肝胆欲裂。 那个男人他记得,是沈逸逍。 沈逸逍风姿卓越,温文尔雅,在精英云集的上流社会中仍是出类拔萃的优质男。 那时的林初恋刚刚名校毕业,众星捧月,风光无限。 而他呢,一无所有,残破不堪,和她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到她的身边? 他暗下决心,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一定要涅槃重生。 “但我不想狼狈地站在你面前。” “当我觉得自己有资格的时候,就出现了。” “不是觉得配不配得上你的问题,是我想拾起我的自尊心。”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