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他的事。 也不知站了多久,叶司予才低声开口:“不用陪着我。” 迟昭没说话。 叶司予又道:“站久了,腿会疼。” 迟昭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叶司予却没有看她,他垂着眼,神色淡漠到有些麻木。 迟昭只当做没有听到。 直到吊唁的人全都离去,偌大灵堂剩下他们两个和一些工作人员。 正当迟昭迟疑着该怎么打破僵局,有意料之外的救星来到。迟昭觉得男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所里有些事,邵平轩来晚了,看到叶司予身边还站着个漂亮女孩,微微一愣,不过也赶不及多想。 他道:“你去休息吧,吃点东西,晚上再来。” 叶司予看了看身边的迟昭,迟昭点点头。 两个人在旁边换下丧服,准备离去时,邵平轩想起什么,对叶司予说:“你妈妈……今天晚上就赶过来了。” 叶司予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神色愈发冷淡:“她来做什么?” 邵平轩一时语塞。毕竟是人家家务事,他这个外人也不好开口劝和。 叶司予也不等他找到合适的措辞,先带着迟昭离开了。 *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分开的时候,迟昭不放心叶司予,才道:“你睡一会儿,小心撑不住。” 叶司予点点头,估计是怕迟昭担心他,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也是。” 迟昭不语。往日都是叶司予看着她进去才离开,这一次换她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年心不在焉地往楼上走。 “叶司予。”迟昭忽然喊住他。 叶司予停下,从楼上看过来。 “晚上走的时候记得叫我。”迟昭道,“我和你一起。” 叶司予一愣,不过还是答应:“好。” 迟昭考了一天试,下午一结束就跑去灵堂,着实累坏了。她原本只想着休息一会儿,结果一挨枕头就沉沉睡过去,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给叶司予打电话,没人接,楼上也一早就空了。 迟昭想也没想拎起雨伞就往外跑,刚好遇到开会回来的迟爸。迟爸在她身后喊:“你去哪儿?” “去找叶司予。” 迟爸看着自家女儿决绝果断的身影,莫名有种不好的联想。他晃晃脑袋将不合时宜的想法赶走,由着迟昭去了。 迟昭到时灵堂不止有叶司予一个人在。 陌生女人拥有一张美艳无双的脸,只是眼睛微肿,显而易见刚哭过。尽管第一次见面,迟昭还是一眼认出她就是叶司予的母亲。因为太像了。眉眼,轮廓,一直延伸到颀长身材,如出一辙。 有些时候,一个人很难掩盖自己的出身。比如现在。即便叶司予再想划清他与叶湘的关系,相貌气质却都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 迟昭不好去打扰他们母子二人说话,只好驻足在门口。 许是因为灵堂太静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迟昭还是能听得见两人之间的只言片语。 “……离开这里。” “……她会不高兴的。” 以及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迟昭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仰头看着天花板。叶司予说这话时并没有任何义愤填膺的情绪波动,他甚至连表情都欠奉,不起任何波澜,始终一副平静到冷血的模样。 迟昭一直还很好奇,为什么高中时候的叶司予和初中的他差异那么大。 原来这就是原因。 那个会问“为什么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小傻子再也不见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最终还是妥协在叶司予刀q-ia:ng不入的坚持下,只得暂且离开。她走时经过迟昭,迟昭毫不犹豫地喊住了她:“阿姨。” 叶湘回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阿姨,我住在叶婆婆楼下。”迟昭的态度彬彬有礼。 叶湘微怔,旋即反应过来,道:“我听说过你,多谢你们对叶司予的照顾了。” 迟昭将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碎玉扣取出,递到叶湘眼前。 叶湘一下子没认出来:“这是……” “这是叶婆婆的东西。”迟昭静静望着她,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残忍,“她带在身边很多年,是要给一个叫湘湘的人。我猜……应该是给您的。” 叶湘愣住了,她的眼眶一下不受控制地红起来,手抖得厉害,几近失态。 迟昭不语,只冷眼旁观。 叶湘恍惚地接过那摔成两半的玉扣。原先不记得的,全都记起来了。 她高中没毕业就要信誓旦旦去闯荡世界,走前姆妈托人从城里带回了一枚玉扣,说是玉有灵性,戴久了能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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