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藻和陆延两家上个月都添丁进口,赵文藻家是一个大胖小子,陆延家是个闺女,林蓉和林蔚在这里没有别的亲戚,王柳芽就义不容辞地两家跑去看望照顾她们。 走到院中的四人也都学过音律的,现在听屋子里传来这首春江花月夜的曲子,几个人纷纷都觉得有些心酸心疼他们这位少年状元郎。 只怕他是最难过的一个,但是他从小就懂事,既不想让大家为他担心,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因为不能升职而难过以免招来非议。 四人交换了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听着那曲表面平和自然、悠扬动听实则内在忧伤的曲子,内心都替林重阳不平。 陆延等不及想进去却被赵文藻拉住,赵文藻他摇摇头,“等他吹完吧。” 结果等春江花月夜吹完,又换上了平湖秋月,下一曲又是悠扬的放牛娃。 四人:…… 陆延忍不住了,走到窗下往里看,窗口中间已经换了透明玻璃,他双手遮着眼睛看进去,就见北边炕上一个窈窕少女端坐在那里正吹笛子,却没看到林重阳。 视线往眼前一转,就看见林重阳正睡得香呢。 陆延拿不准这是伤心过度,还是正悠闲自在地听曲睡大觉呢,又不是晌午,睡得哪门子觉啊,定然是夜里睡不好的,看来还是伤心的。 他朝着众人摆摆手,然后几人去了正院堂屋一边下棋一边等候。 那边吉祥吹完了曲子,看林重阳睡得很香就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薄被子,然后去厨房瞧瞧,就见那四个已经将林家当自己家的人正下棋聊天喝茶呢。 “吉祥,你家大人情绪如何?”庄继法问。 吉祥上前行礼,“四位大人有礼,我家大人好得很啊。” 几人却不信,又问了几句,非要从吉祥的回答里解读出林重阳难过的情绪然后开始心疼他。 吉祥抿嘴直笑,摆手道:“四位大人切莫这样,我们大人真的没有什么难过的,好得很,你们若是如此,反而让我们大人纳闷呢。再说了,我们大人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呐,也不急在这一时,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被她这么一说,那四人笑起来,蓝琇道:“看吧,咱们白读了那么多书,还不如吉祥一个丫头看得透彻。” 赵文藻笑道:“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丫头。” 吉祥脸颊微红,“几位大人就不要打趣奴家了,奴去厨下瞧瞧,给诸位大人备酒菜,等我们大人醒来也就可以用饭。” 庄继法却道:“也不忙活的,你过来坐,我们问你点事儿。” 吉祥摇头,“大人们跟前,哪里有奴坐的地方,奴站着就行了。” 庄继法却非要她坐,吉祥没办法只好坐下。 陆延白了庄继法一眼,“我说续宗,你怎么个意思,不是看上重阳这个伶俐丫头了吧,我说你可别混心眼,朋友……” 蓝琇打断他,“别瞎说了,你的半壁江山被子斐兄踹掉了。” 陆延哎呀一声,笑道:“我一时不察,差点被子斐兄默默端了老窝。” 那边庄继法问吉祥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学吹笛子多久,谁教的等等,吉祥都乖巧地答了。 陆延笑道:“你们不让我说,你们看他啊,有这么问话的吗?你想干嘛?” 庄继法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能干嘛啊,我就问问。” 陆延呵呵,“咱们去喝酒,那么多女子,也不见你就问问。” 庄继法笑而不语。 赵文藻就道:“重阳今年十四岁了吧。” 陆延点头,“有问题吗?” 蓝琇道:“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陆延纳闷起来。 庄继法看着他,诧异道:“子顺兄,你怎么变得天真起来了?” 陆延睨了他一眼,“我当然天真,我就一个媳妇,本本分分的,不去喝花酒,不搂酒楼的歌姬美娘,我不天真谁天真。” 庄继法原本觉得没啥,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脸颊一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