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二十小板子,若是超过二十五天一百板子,超过一个月直接降职或者罢官。 这些都要列入官员的政绩考核里面,所以没人敢掉以轻心的。 当年太祖皇帝制定了很多严苛制度,大部分都被废除,这一条却完整地被保留下来。 林重阳腹诽估计因为皇帝没有点卯制度,上不上朝也是他自己说了算,而那些大佬们日日都要早起不平衡,定然也要全部官员都受罪才心里舒坦。 这规定就是用来对付他们这些五品以下官员的,在高官遍地的京城,五品真是不够看的,管你是不是五六十的,迟到照旧摁倒打屁股。 林重阳三人交谈着,半个时辰也到了东长安大街翰林院门口。 将马交给翰林院负责喂马的孔目,然后去门房那里注籍。 翰林院门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瘪胥吏,有点驼背,见了人就点头哈腰地问大人安。 对于新科状元郎,他自然更是恭敬。 林重阳看他就着一碗水啃干粮,就把吉祥给带的早点递给他,“带多了吃不掉,晌午又硬邦邦不好吃,既然你还没吃饭,帮我吃掉吧,多谢。” 那门房一愣,没敢接,看林状元笑容温暖明亮,并非戏弄,这才接过去,“小人惶恐。” 林重阳笑道:“咱们都在翰林院上值,你若是惶恐,那我们也惶恐得很。” 赵文藻和陆延也笑起来,道:“林修撰最和气的,他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那些弯弯绕的。” 那门房便连声道谢。 翰林院虽然清贵,可如今政治地位却是一跌再跌的,翰林院的当家主事官员们又在其他衙门任职,所以等闲没有人到翰林院来求办事,门房自然也没有什么外快可捞。 他们私下里说翰林院的油水比扫茅厕的还少! 林重阳和赵文藻陆延不是一处办公,那两人要去找各自的教习,林重阳却是跟着李固的。 不过李固也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差事,说让他先熟悉一下,结果熟悉好几天也没正经差事。 林重阳去了正厅,他的位子就在李固的后面,这也意味着他要和谭赟等四个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一起。 除了谭赟,还有一位前两日没见的张学士,两人正说闲话,见林重阳进来就停了话头。 林重阳上前给两位学士见礼。 张学士笑眯眯的,一直是个老好人,逢人都是三分笑的,对林重阳就更家亲切。他起身笑着和林重阳打招呼,谭赟坐着没动,张学士就有点尴尬。 林重阳赶紧再行礼:“两位学士有礼,下官初来乍到,有诸多不周之处,还请两位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以后咱们就是同僚,理应多多亲近。” 林重阳感觉到谭赟的冷淡,却也不计较,他没有办法掌控别人,但是可以掌控自己。 不过他也不想留在这里看谭赟的脸色,跟张学士招呼一声,就说去藏书阁看看。 翰林院虽然清闲,那也只是看个人,有的人哪怕再清闲的职业也能做得充实,有些人哪怕再忙碌的职业也能每天喝喝茶发发呆。 林重阳不想每天混吃等死,读书科举不是为了混日子熬资历的,他活得两世更知道时间宝贵的道理。 所以他要给自己安排差事做。 这一进和后一进院子主要办公之用,最后一进全是藏书。 张学士自然同意的,还亲切地指点他要去看书注意什么事儿,要去当值的孔目那里登记等等。 林重阳道了谢就去藏书库。 他穿过后院的七间穿厅,然后从侧门来到最后院,这里正厅五间,当中备着御座随时恭候皇帝驾临的,不过据说今上从未来过翰林院。 院子比前面两进更加开阔,有一座亭子,一口井,四周围着一圈房屋,南边房屋是双层结构,过去就是翰林院朝南的后门。 后门出去是会同馆南馆的后墙,会同南馆面向东江米巷,东临玉河,西邻上林苑监。 这一片的衙署布局林重阳已经心中有数,他也知道除非那些职务特殊的官员会在几个衙门中穿梭,其他如果没有业务往来的基本很少走动。 有些衙门更是如一潭死水一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