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少年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只要戴上假发,穿上纱裙,他就是真正的莎乐美公主。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黄金剧团的团长付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无论是从利益上还是感情上,约翰尼都有被他打动,夜莺与玫瑰的档期也要到了,时间刚好能空出来,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顾阳本人的态度。 少年思考了一会儿,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中抬起头,坦然地道:“我愿意。” 气氛骤然一松。 顾阳和莎乐美之间的联系,是很玄妙的。他在宋京指导下的第一次练习,就练的是这一本戏剧,这一个角色。他被那个癫狂又美丽的公主所吸引,被她曼妙的舞姿所纠缠,她是个疯狂的女人,令人畏惧的情人。可这丝毫不妨碍她美得倾国倾城,不可一世。 我爱你,所以我要你的命。 这句话,可以概括这部戏的主要内容了。 也许,这是奥斯卡王尔德对自己爱情的映射,这个天才的作家,是众所周知的同性恋。他不幸地生活在一个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的年代,被人控诉与男子有伤风化的结合,最后名声扫地,潦倒的死去。他在监狱里写下了这部从头到尾都古怪的一塌糊涂的戏剧,借角色的口讽刺着这个肮脏的世界,笔下宁可杀死对方也要占有他的莎乐美,就是他情人的化身。 癫狂的莎乐美,骄傲的莎乐美,放肆冷酷的莎乐美,她踮起脚尖,下令要士兵砍下爱慕的人的头,送在银盘子里端上来给她。在看到头颅的那一刻,她又疯狂地亲吻他的嘴唇,倾诉着她求而不得的爱意。无论是从角色的复杂程度还是挑战性来说,顾阳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他又一次被安排了地狱一样的训练,这次比上次还要辛苦。他要学习女人走路的姿势,学习她们那个世纪抬手扬扇的样子,他要画上艳丽的妆,跳最诱惑的舞。他要让众人为他倾倒,因为这对莎乐美而言,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 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少年逐渐陷入了戏剧。他会在休息时望着全身镜,看着自己日渐不同的眉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苏醒过来了。 “你要很诱惑,很妩媚,要让人们看你的第一眼,就心跳加速,脑子空白,像条忠诚的狗一样心甘情愿地跪在你脚下,男孩,你可以,你必须要做到这样。” 戏剧老师和他说,指导着他弯下腰肢:“那种诱惑的感觉,从你的眼睛里会流露出来,人们都爱你——见你的第一眼,丈夫就会杀死妻子,儿子就会抛弃母亲,你就是潘多拉,是一切罪恶的来源,他们都想和你上床,可你,板着一张修女一样古板的脸,当个贞洁的处女,说,no。” “你看一个人一眼,那个人就要为你抛妻弃子,把他的国王忘在脑后,没错,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哪怕是裹着厚厚的七层面纱,也无法掩盖你的美。” “现在,看着我。”戏剧老师注视着他,说:“你很美,男孩,可还不够,你还是个孩子,太干净了。不是大人,大人都是复杂的,你谈过恋爱吗?” 顾阳点了点头。 “你尝试着勾引过他吗?” 少年脸红了。 “不要脸红。”老师说:“回去试试,你得过这一关,你要让他看着你,就无法移开目光,去试试吧,你需要这样。” 于是,顾阳回到了家中。 他洗干净身体,裹了一件浴袍。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他盯着脚尖,在想一些事,他想起了那些玫瑰,那些爱语。 也是在这张床上,床榻是柔软的。 顾阳伸出了手,打量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掌心,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双女人的手,又小又软,涂着鲜艳的蔻丹,戴着名贵的珠宝。 他抬起眼睛,从窗户里看到了她,她,倾国倾城,不可一世。她,是潘多拉一样的尤物,阿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