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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



    难怪时隔半年的今日,王徽宁入宫与圣人贵妃说笑时提一嘴斗乐结识的友人,君父就乘兴把博陵郡王召进宫。

    歇了掌声,太子叹惋:“你这朋友,有点意思。”

    王徽宁挑眉:“何意?”

    “此乃两军对垒,两位老将军皆是沙场老将,不愿意输给对方。九郎那队,节奏被九郎弄乱,那些人有苦难言,却不敢得罪九郎。毕竟九郎最受大家宠爱。陈老将军便让博陵郡王做刃,把风气正了回来。”

    太子与他关系亲近,如称呼寻常兄弟般称呼王徽宁:“六郎方才不是说他们那队每个人都踢得不差,却踢得稀烂。现下六郎再瞧,如何?”

    王徽宁颔首:“的确,他们追上来了。”

    他拍着椅扶手笑:“陈老将军欺负人啊。”

    太子以扇敲他的手:“谨言,慎行。”

    王徽宁慵懒道:“谁不知道赵瞻被他阿耶送到山林里养命,不了解京中形势,他这般,必然会得罪九郎。”

    “不了解?不一定。”君父对九郎的宠爱,可是很容易就打听出来。

    只不过,这场比赛,帝王有命,要当做两军对垒来打。打仗该听从将令,而不是将军迁就士兵。李崇稷看得出来,君父不满九郎的表现,然群臣在场,不方便训斥最疼爱的儿子。

    与之相比,赵瞻谨遵将命,传球传得公正严明。九郎完全抛开陈老将军的话,在赵瞻附近念叨,赵瞻听进去了,在不影响大局时,会尽力把球传给九郎。

    他没有踩着九郎彰显自己,而是尽力在照顾九郎心情。

    立身正,不逢迎,又知情识就算得罪了九郎,也已得到君父的青睐。

    赵瞻不出头,反而成了最出头的一个。

    太子道:“那个小郡王,要么心思极深,要么质朴正直。”

    王徽宁道:“太子的心思才深了。能吹出那般好曲的人,岂是流俗之人。”

    太子想起赵瞻那双澄澈的眼,喟叹:“但愿如此。”不由希望是后者。

    场下二人议论,场上赵瞻却没想那么多。

    比赛前,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蔡官宦那番提点,想圣人为何突然召他入宫,想蔡官宦提了太子,是不是要他记太子的恩。

    他需要权势,萧家到底没在龟缩,萧家的人已然入仕,还颇受紫台看中。

    赵瞻不打算让他们死得痛快。他们为夺宗族之权,杀他父母,他便先斩断他们通天的青云路,让他们一步步失去权势。

    这想法,单会蒙受“祖荫”的郡王实现不了,赵瞻需要入仕。

    这般他才能复仇,也才能摆脱噩梦折磨。赵瞻被噩梦萦绕许多年。

    入了赛场,一意求胜。

    他到底是少年人。

    然而圣人把他分到陈老将军与宁王这队,宁王是个搅屎棍。

    若是苏老将军与康王那队——康王不像宁王这般不讲理,就算和宁王一样,苏家与赵家有旧。苏老将军是儒将,乃苏将军耶耶,苏启的翁翁。苏家上下,为人处世皆稳扎稳打。是以直到去岁,圣人对苏将军感叹头上多了华发时,苏将军才状似无意地往“博陵王府的小郡王”引了一句话。

    故苏老将军不会和刚正鲁直的陈老将军一样,因赵瞻身法灵活,就调整对策,让赵瞻做出头闩子。万一赵瞻把控不好度,得罪完皇子,再失圣心,苏家对不起故去的老博陵王。

    赵瞻感叹时运不济,但陈老将军的话不能不应。

    赵瞻难得面一次圣,每一次都是机遇,需要好好表现。

    蹴鞠赛乃圣人制定规则,达官显贵都在围观,他不能退缩,因他去岁给他人的印象便是英勇无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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