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他如玉的脸庞。 他即将十三岁,这一年他开始变声了,以前是雌雄莫辩,现在开始长喉结,咽喉处有一颗滚圆的东西微微凸出来。 人长的帅,连喉结都好看。 清河放肆的目光从喉结继续往下,王悦打铁时会将挥着铁锤的右胳膊从衣服里坦出来,露出整个右肩和胳膊,以方便击打。 王悦的肩膀更宽阔了,上臂的两团肌肉就像结实的铁球,清河起了邪念:这样的膀子好想摸一摸…… 王悦停下锤子,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什么事?清河见色起意,差点将正事抛在脑后,“哦,是齐王。我觉得齐王想谋反逼宫。” 王悦继续轮锤,“我并不这么看,以我这一年对齐王的了解,他并没有篡位的心思,他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名声越来越响亮的成都王司马颖。” 自从去年王悦千里送诏书,齐王就把他当成心腹,王悦这一年在尚书台,将尚书令王戎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都告诉齐王,俨然是一颗齐王布置在尚书令身边的棋子。 就连王戎和戎妻之间“卿卿爱卿”夫妻之间调笑之举,王悦也都直言不讳,当然,荀灌和清河也都告诉了身边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又成为一句成语“卿卿我我”,形容男女之爱。 齐王对王悦越发信任,他的一些重大举措,比如屯二十万军队拱卫京师,以防止成都王效仿去年攻打都城勤王的往事重演,都不避王悦。 所以,王悦知道齐王的心腹大患是成都王,他没有篡位逼宫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齐王:呜呜,王悦,你是我的知音啊! 王悦如此笃定,清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真的吗?那他为什么挖墙角打洞?他每天坐着羊车从墙洞里穿到皇宫,这分明是对皇室不敬。” 王悦问:“齐王对帝后可有不敬之举?” 清河急道:“都把我家墙给砸了,这还不能证明他不敬?” 王悦又问:“除了砸墙之外呢?可有不敬倨傲的地方?” 清河想了想,还真没有! 别说对我父皇母后了,连我这个公主烧了他家的新房子,他都没有生气。 清河哑口无言,王悦继续打铁。 过了好一会,清河才说道:“可是……我心里很不安,魏武帝曹操曾经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夜里睡觉都不安宁,总觉得半夜会有齐王府的士兵攻打过来,逼宫篡位。” 王悦终于停止打铁,将灼热的剑身往冷水里一淬,一阵雪白的蒸汽腾空而起,就像一条小白龙围绕着王悦打圈。 有了白雾这层滤镜加持,王悦就是画中仙人,清河一时看呆了:这是什么人间美男子啊! 王悦感觉到清河的目光落在自己裸出的右肩和胳膊上,立马就把衣服袖子套进去了,整了整领口,把自己的肩膀遮严实了,只露出半个喉结。 我恨衣服,清河心想。 王悦说道:“你走近一些,在炉子旁边暖和。” 其实清河一路在竹林里走来,并不觉得冷,但是王悦的话太暖了,她很听话的靠近了炉子。 王悦说道:“你好像很喜欢曹操,去年你挑拨孙秀和伪帝司马伦之间的关系,就是用来曹操孔雀台杀歌姬的典故,现在又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又是曹操的话。你不要忘记了,司马家本就是篡了曹操后人的皇位,才建立大晋的。” 没错,司马家的天下是靠兵变谋反得来的,并不光彩。 当然,曹魏的江山,也是靠篡了汉朝而得来的,也不光彩。 曹操曾经发誓当一辈子汉朝,司马懿也发誓当一辈子魏臣,结果,他们都食言了。 清河一愣,说道:“你这是何意?难道因为曹操是你外祖家谯郡曹氏的祖先。你现在同情曹操,觉得我大晋活该败落?” 王悦沉默,以前在母亲曹淑的洗脑之下,加上年纪小,见识有限,他不知觉的按照母亲的安排去做。 王悦的老师嵇侍中,是白痴皇帝的老师,一直都默默维护这个白痴学生,为他铺路,王悦受母亲和老师的共同影响,保护清河,保护皇室,这早就是他的本能,他从未质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