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此番行事,没有!有过丝毫遮掩。一时之间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帝都。 百姓惊了,群臣惊了,那些送家中孩子去上白云书院的当家主母们乐了,要在白云书院上学的学子们瑟瑟发抖了。 而国子监祭酒……哭了。 他掌管着国子监,这些年江南几大书院强势崛起,国子监的成绩越发不如以前,这已经让国子监祭酒倍感压力。但至少,在京城里还是国子监一家独大吧。 国子监祭酒在家想了半天又半天,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去和陛下哭一哭——压力大啊,是真的压力大啊!陛下求体谅我啊! 元宁帝最近在忙边境战乱的事情,还没听说这件事。他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这是什么神仙书院啊,凑齐那么多高官,就算是一块顽石,也得把他们雕琢成美玉了吧。 元宁帝心中夸赞,但瞧了瞧国子监祭酒这张苦瓜脸,他不好说得太直白,“爱卿啊,其实这是好事。国子监安逸太久了,现在有了竞争对手,这对于提高国子监的教学水平,具有很大帮助啊。” 国子监祭酒:…… 哭着进宫,哭着出宫。 他在家翻来覆去好几天,每晚都吵得上了年纪的老妻睡不着。 这晚实在忍不住,老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那日进宫后,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子监祭酒一叹,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老妻也是听过白云书院的名声。现在帝都谁不知道白云书院,那都是极端落伍的了,就连官家夫人们小聚时,也都忍不住把白云书院拎出来说了又说。 老妻想了想,“这白云书院的择学生标准与国子监不同,反正国子监南院那边你一直有心无力,就算那里的学生都去了白云书院,应该也没太大的影响吧。” 国子监祭酒一叹,“我哪里是担心眼下,分明就是在担心日后啊。”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他这个局外人比山余和神威侯这些当局者看得清楚多了。 “现在只允许官员家中的纨绔子弟进入白云书院就读,日后白云书院!的成绩起来了,那些优秀的官家子弟也会削尖了头进入白云书院的!” 如若不是着眼日后,白云书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那么多高官都拉上自己的贼船?! 老妻微讶,显然之前一直没有多想—— 毕竟大家对帝都这些纨绔子弟真没多少期望,觉得他们能不闹事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着他们成材。 国子监祭酒又是悠悠一叹,他正准备往下躺,招呼老妻继续睡觉。 就见他的妻子摇了摇他,“你的年纪比陆钦还大,之前不是就一直有致仕的想法吗?现在白云书院虎视眈眈,国子监必须破后而立才能稳住,但你的精神劲已经不足以应付此事。” “我深知你喜欢教书育人,不喜欢掺合那些勾心斗角之事。现在这种情况,不如你直接致仕,成为白云书院的夫子?” “荒唐!”国子监祭酒想也不想,直接斥道。 妻子困得要死,推了推他,“不乐意就算了,快些睡觉吧。” 躺下来,背对着国子监祭酒很快睡了过去。 国子监祭酒平躺着,盯着那黑幽幽的床幔,越想越觉得老妻的提议不靠谱。 他堂堂国子监祭酒,堂堂—— 等等,陆钦一直在说白云书院修建得很漂亮,到底有多漂亮呢? 虽然他不打算去白云书院教书,但是去参观参观白云书院,也是可以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