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的,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心底的不甘被彻底的压了下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认也得认。 他说:“明白了。” 宋逢辰应了一声,回到正题来:“要想保住您儿子这条命,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章家人瞬间打起精神来。 只听宋逢辰继续说道:“既然是身体里长满了虫,那就使劲儿的嗑打虫药好了。” 打、打虫药? 有那么一瞬间,章有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一脸迟疑:“这——” 一听就不怎么靠谱啊! “单纯的嗑打虫药肯定没用,毕竟打虫药打的是肠道内的虫子,而情蛊却是长在你儿子的肌肉里。”宋逢辰转而说道:“给我纸和笔。” 章有德听了,连忙抽出自己胸前别着的一支钢笔,章母左顾右盼,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本日历上,毫不犹豫的撕了一张下来。 接过纸笔,宋逢辰提笔在纸上写道:“灵药两钱,金丹两钱,银脆一钱,石青一钱。大枣蒸熟去核,研烂如泥,然后同药末捣匀,分为十份,一次服用一份。” 盖上笔帽,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章有德,只说道:“这药可以把你儿子肌肉里的蛊虫引到肠道里。” 章有德接过方子,就、这么简单? 宋逢辰仿佛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接着说道:“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章先生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什么? 章有德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 “这药虽然能把成虫从肌肉引到肠道里,却奈何不了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虫卵。” 章家人俱是面色一变。 “要知道,一颗蛊虫的虫卵从出生到破壳而出正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大不了我连着两个月每天都吃打虫药好了。”章学恒急声说道,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体里全是蠕虫,他全身上下就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宋逢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你以为打虫药是能随便吃的吗?服用过量的话,轻则出现一些不良反应——中毒、恶心、腹泻,重则伤肝伤肾,更何况是连着服用两个月。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只怕虫子还没打完,你自己先一命呜呼了。” 宋逢辰的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听的章有德两眼直发黑,他急声道:“那宋小哥,你说该怎么办?” 宋逢辰直言道:“我是建议您半个月给他吃一次打虫药,一来能给他的身体一个缓冲的时间。这二来,避免他身体里的蛊虫太早对打虫药产生抗药性。” 也就说章学恒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情蛊的折磨了。 章学恒废了。 意识到这一点,章有德一脸恍惚,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靠着桌子才好不容易的站稳了身体。 章学恒眼底满是惊恐,他拼命的摇头:“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他心存侥幸,两眼瞪得老大:“难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闻言,章家夫妇齐齐看向宋逢辰。 宋逢辰只说道:“毕竟,唯一的解药已经毁了。” 回想起那天阿坤将解药扔进下水道里的场面,章学恒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学恒?”章母一声惊叫,扑向章学恒。 章有德也赶紧走了过去。 靠着章家鸡飞狗跳的样子,宋逢辰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不外如是 也不用章有德相送,拍了拍袖子,宋逢辰默默的离开了章家。 第123章 这是宋逢辰和徐舒简结婚之后的第一个年节, 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三十这天,两人一大早就拎着东西出了门。按照习俗, 他们去给徐俊民和徐适道送年礼。 两斤铁皮石斛, 一盒半两装的金银花,一罐一两装的藏红花,这是宋逢辰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徐舒简想了想, 又往里头添了两方端砚,一对文玩核桃,一块羊脂白玉玉牌,一副他亲自书写的对联。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草鱼, 一只猪蹄,一只大鹅。 至于长宁观那边, 宋逢辰也备了一份礼寄过去, 大头是金银花,足足三两,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 没办法,谁让长宁观那边人多呢! 对于宋逢辰两人的到来, 徐俊民的心情略有些复杂,这何尝不是他养了二十三年的孙儿离开徐家的第一年。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高高兴兴的留着两人吃了午饭。没办法,这样的大好日子, 怎么说也不能扫了人家的兴不是。 吃过饭,两人也没在徐俊民这儿多待, 毕竟家里还有一堆活儿要干。 到了家,宋逢辰负责贴春联加打扫卫生,徐舒简则是直接进了厨房。 牙签牛肉、炭烤小羊排、红烧鲤鱼、溜肉段、石斛炖鸡、干锅白菜,五菜一汤,外加一碟酸甜清脆的腌萝卜条。 做完这些,已是傍晚时分。 宋逢辰跑到楼下放了一串鞭炮回来,拿着火钳正准备把炭盆里的火弄旺一点,徐舒简解下身上的围裙挂在墙壁上,回头问他:“想喝点什么,我去拿。” 宋逢辰想了想:“茅台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