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卿欢。”清河公主缓缓吐出三个字。 泰和帝一口气堵在胸口,继而深深皱眉,厉喝一声,“放肆!朕的人你也敢肖想?清河,你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体统了!” 清河公主嘟囔着嘴巴,不满道:“可是这个人太嚣张了,我那夜去找他要进入诏狱的令牌,他不给也便罢了,竟还让人驱动车辇撞我的护卫,那些护卫可是父皇安排来保护我的,他这么做,岂不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清河公主说完,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泰和帝,见泰和帝陷入深思,她又继续添油加醋,“父皇您是没见着薄卿欢那厮狂妄的样子,他还说我没有资格找他要令牌,父皇,儿臣可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公主啊,他这样羞辱我,让我颜面何存,让皇室颜面何存?” 泰和帝还是没说话。 清河公主哭道:“父皇,薄卿欢定是看在儿臣没有母妃势单力薄的份上才会出言污蔑的,父皇您……” “够了!”泰和帝突然沉声打断她。 “父皇?”清河公主有些不敢置信,从前父皇一听她受了欺负,必定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她开心,像今日这般阴沉着脸,还是头一回。 “清河,你胆子也太大了。”泰和帝抬起眼,盯着她,“锦衣卫乃朕直辖的特务机构,只听朕一人的调遣,若非有圣旨,薄卿欢怎么可能会给你进入诏狱的令牌,你这不是胡闹吗?” 清河公主红了眼,泫然欲泣的样子又让泰和帝心软了几分。 叹了口气,泰和帝问她,“你去诏狱做什么?” 提及此事,清河公主先前还荏弱可怜的双眼霎时凌厉起来,切齿道:“儿臣去看看苏若妤那个贱人死了没有。” “清河!”泰和帝突然拍桌,“谁教给你的这些污言秽语?” 清河公主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惊惶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些,可是父皇,儿臣是因为失去了最心爱的面首而悲痛欲绝啊!我爱的人死了,苏若妤那个杀人凶手却还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泰和帝眉尖一蹙,“这件案子,北镇抚司那边还没开始审理,苏三小姐只是涉嫌,还未确定真的是杀人凶手,你不必心急,朕这就吩咐下去让薄卿欢着手安排开始审理。” 清河公主突然心惊,薄卿欢早就查清楚了刺客是她亲手派去的,若是再让那个人来审理案子,依着他的薄情冷血,必定不会看在她是公主的面上有所包庇,到时候真相揭露,说不定父皇还会为了保全皇室面子而真的处罚她。 想到此,清河公主赶紧道:“父皇,苏若妤私会儿臣府上的面首,已是大罪,死一万次都不够,还审理什么,直接处斩不就得了?” 泰和帝眼风一厉,突然沉怒,“你懂什么?苏若妤是晋国公府的小姐,晋国公手上握有三十万兵权,晋国公府二老爷是中书舍人,三老爷是正二品武威将军,晋国公府嫡女还是二皇子正妃,晋国公府与皇室的关系错综复杂,哪能是你随心所欲,想如何处置苏若妤便如何处置的?” 清河公主一惊,“那……那父皇的意思就是不帮儿臣了呗。” 泰和帝看她一眼,又想起为自己挡流箭而死的兰妃,终是不忍心放狠话,软下语气来,“你且先回去,朕马上就安排薄卿欢亲自审理这件案子,天黑之前必会给你个答复。” 清河公主惊出一身冷汗,她想了想,突然开口道:“父皇,先前是儿臣任性,儿臣知道错了。” 泰和帝眉棱微抬,有些错愕这种话竟会从清河嘴里说出来。 清河公主继续道:“既然晋国公府与皇室牵扯颇深,那么,儿臣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