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远能够想到这个金蝉脱壳的主意,想必也考虑过肖敬廷定然会权衡利弊—— 最好的结果是肖敬廷根本就没有发现肖靳远的做法,直接将葬礼办了,那么即使放下眼前的这些利益,对于肖靳远而言也是划算的。 至少他再也不需要为了这些事情来承担责任了。 最差的结果无过于现在—— 肖敬廷发现了一切。 但是肖靳远想必也会想到,倘若肖敬廷配合他的金蝉脱壳,那么肖敬廷也能理所当然地继承他的全部财产,对于公司刚刚上市的肖敬廷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肖靳远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和肖氏完整地切割开来了。 可是倘若肖靳远不配合呢? 门被肖月明敲响时,肖敬廷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开门的人是周叔,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的肖月明和旁边一脸踟蹰的仲婉容,周叔的脸色变了变,蹙眉道:“二位有事吗?” “我和大哥谈好了,过来说说爸的事。周叔,我人都站在这里了,您也不用在这儿和我装什么不知情了。”肖月明轻轻嗤笑道。 仲婉容不好意思地拉了肖月明一下:“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周叔冷冷盯了肖月明一会儿,道:“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问问肖少。” “我又不是客人……”肖月明不满道。 “您在这里不是客人吗?您甚至不是肖家人。”周叔难得刻薄了一句。 素来老实的人刻薄起来,肖月明有点招架不住,冷着脸看向周叔,半晌没说出话来。 周叔已经冷哼一声进屋去了。 仲婉容无奈地拉住肖月明:“好了,我们是来谈事情的,你若是在这里和他们打起来了,你还指望着他们和你好好谈呢?” 肖月明咬咬牙,却也不得不承认仲婉容说的是对的,他低咒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过了大概十分钟,周叔方才慢吞吞地走出来了,懒怠道:“请吧。” “谢谢。”仲婉容客气地应了一声。 肖月明嗤笑一声:“谢什么?等了十分钟你还谢。” “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肖少在工作。”周叔冷淡地说着,引着两人直接在客厅坐下了。 仲婉容知道这是被安排冷板凳了,倒是肖月明不老实,转头东瞅瞅西瞧瞧的,半分钟都闲不下来。 这一等,就是快一个小时。 看肖敬廷来时,肖月明已经快等疯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起身嗤道:“我大哥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以前我见你一面怎么没那么费劲呢?” “公司上市了以后事情多了不少。”肖敬廷像是没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嘲意,淡漠道:“怎么了?有事?” “还是说的那件事,我爸人都没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打算让我爸入土为安了?”肖月明咄咄逼人地问道。 “不打算。”肖敬廷沉声道。 肖月明难以置信地看向肖敬廷:“你什么意思?你把他的尸体晾这么长时间?你……哪里有你这样做儿子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