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和忍冬看了半天,都不像是一个男人,最后还是忍冬又给桑桑画粗眉毛,从暗色的脂粉,把面颊弄黄,两个人又对视一眼,就算黄了,也不太像男人。 也没有办法了,外面渐渐的黑了,桑桑听见窗户在动,连忙拿起一旁的折扇,对着忍冬挥了挥手,拎着前袍朝着窗户过去。 银月冷照,万籁俱寂。 李暄穿了一件黑色暗纹的锦衣,他很少穿这种暗色,除了紫色官服,多是以白色长衫为主,看着文质彬儒雅,实则深沉又冷漠,今天又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把他本就精致的五官而显得锐利起来,少了秀气,多了俊气。 “出来。”见桑桑失神,李暄勾了一下唇,提醒道。 桑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从窗户往外一跃,跳进了李暄的怀里,李暄搂住桑桑的腰,轻轻的说了一句,抱紧了,便足尖一点,朝着王府后门而去。 夏日微暖,凉凉的夜风吹在人的身上,也只觉得舒适,桑桑双手搂住李暄的腰,看着自己飞檐走壁,嘴上的笑就没有停止过。 虽然曾经做了十多年的阿飘,桑桑也会飞,但是和做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她瞥了眼李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人家都自律自持,每天早上必须去武场练武半个时辰,然后再去上朝。 回王府有一个月了,再加上又有名师指点,不得不说,李暄武艺还是进步显而易见,毕竟以前,他可不能带着桑桑离开王府。 从王府出来,走出这条街,巷子口就有一辆黑色马车,李暄带着桑桑一坐进去,来一便扬了马鞭,朝着前面而去。 桑桑拉了拉李暄的衣袖,“我们是去哪儿。” “花满夜。”李暄道。 花满夜……… 桑桑蹙了蹙眉头,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桑桑拍了拍脑袋,问李暄,“是哪儿?” 李暄睨了桑桑一眼,“青楼。” 青楼呀! 李暄一说,桑桑便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熟悉,不是这辈子听到的,是上辈子她还去逛过呢,想到那些名动天下的绝色,桑桑眼里闪闪发光。 真的很漂亮。 “你这是什么表情。”李暄拧眉道。 桑桑理了理袖子,眉开眼笑的,“我这不是这辈子没去过青楼吗,一想到就很激动,暄表哥,你对我真好。” 李暄冷嗤了一声,“没出息。”不过眼睛微微的弯了弯,桑桑偷偷的看见了,知道李暄是个喜欢听好话的流氓。 花满夜所在的街被人称之调侃为风月街,这一条街,俱都是倚红卖翠,吹拉弹唱的生意,马车外面传来来一到了的声音,桑桑跟着李暄下车,抬头一看,楣上的木匾写着三个飘逸的鎏金大字,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蜿蜿蜒蜒,在风中摇曳。 桑桑还没有迈步,两个娇娇娆娆的女人就围了上来,香帕拂过桑桑的脸上,胸口的颤巍巍的两团还没有挤到桑桑身上,桑桑就被李暄扯回身后,随即听见他冷沉的嗓音,“不用你们。” 两个娇媚的女子闻言也不生气,咯咯笑道,“公子若不喜欢我们姐妹,楼里多的是可爱可怜的妹妹们。” 桑桑在李暄后面,略微张大了眼睛,上辈子当鬼桑桑,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欢迎,刚刚想着,她就被李暄半搂着腰带了进去,他的脚刚迈过门槛,又忽然转过头来,桑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然后听到他带着命令的声音,“不准乱看。” 不准乱看…… 那你带我来干嘛? 这样想着,桑桑就被李暄带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一路上,桑桑只听到莺歌燕舞,欢笑连连,被人禁锢的上了楼,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叹了一口气,幸好上辈子被鬼伙伴带着来过,也不是很好奇。 李暄开了门,桑桑跟在他后面,屋内青烟袅袅,却空无一人,桑桑想到了他说的好戏,“暄表哥,你说的好戏呢?” 瞧见桑桑迫不及待的表情,李暄坐在凳子上,朝着包厢左侧挨着的房间指了指,“好戏在哪儿。” 桑桑跟着他手指的向左侧看去,是一面雕花刻壁的墙面,桑桑朝那儿走了过去,“那我们应该去隔壁啊。” 在这儿看的到什么。 桑桑的耳朵挨在墙面上,半个身体都凑在墙上,使劲的听,听了半天,忽然听一阵尖锐的女孩儿声音。 她猛地捂着脑袋缩了回来,这儿是青楼,青楼。 视线撇过桑桑,李暄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桑桑,你知道隔壁在干什么吗?” 隔壁在干什么…… 桑桑跑到桌子边上去,给自己斟上一杯凉茶,大口灌了进去,“不知道。” 这个时候的桑桑是敢对李暄的脾气稍微差一点的。 李暄若有所思的看着桑桑,漆金刻银的包厢忽然动了一下,桑桑转头去看,一个玄衣玉冠的清隽男子走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乌发黑衣的侍卫,侍卫唇红齿白,雌雄莫辩。 桑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太,大公子。”来的是李旭和长歌。 李旭看见有些黑的桑桑,分了一下神,眼光落在李暄身上,“没想到阿暄居然把苏……小公子带了出来。” 李暄示意李旭坐,瞥了一眼桑桑,对李旭说,“最近散步谣言,说皇室落败的人就在我们右边。” 听着李暄的话,李旭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都准备好了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