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珲也看出来了,狡猾地问道:“对了,今日两位先生造访,可是有什么事?” 这位画骨先生他是不了解,但跟宋轶正面打了两次交道后,他断定这个小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此番是肯定有事找他。 宋轶果然不扁嘴了,“要我们帮你办事可以,但你也得帮我们办件事!” 宋轶将他们此行的目的说了,那小模样分明是你若办不成,也别指望我给你刻骨画像! 拓跋珲忍住笑,不但答应了此事,还按照之前的约定,亲手捧上一千两百两银子,宋轶的眼珠子骨碌碌爬了两圈,果然干劲十足了。 刘煜摸摸她的呆毛,淡笑道:“小徒单纯,令廷尉大人见笑了。” 拓跋珲拱手,亲自领两人去殓房。 六具骸骨俱在,刘煜让他挖坑备醋,准备蒸骨验尸,宋轶也摆开笔墨纸砚,开始刻骨画像。 两人配合得很好,谁都没耽误谁,拓跋珲看得奇了,这两人不但真的能还白骨生貌,还能用这种奇妙的方法验尸。廷尉府的仵作,能分出个男女来,就已经被人跪舔了。 难怪皇上曾说汉族文化,博大精深,值得鲜卑好好学习,那是天下一统的文化,也是盛世文化。之前他不懂,如今却明白了几分,常年在马背上征战的民族,谁会在意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死荣辱,又如何会细心研究一具尸体的出处。只有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每个生命都能得到尊重,才会衍生出这些惊天的技能,而不是一味的血腥杀戮,这也才能称作为国泰民安的盛世。 宋轶画出的六张画,根据卷宗记录,立刻确认了其中三人,这也应证了刘煜验骨得出的年龄推论。 至于死因,刘煜只在验尸的卷宗上写了俩字,虐杀。而且是那方面的虐杀,只需要看从尸骨验出的伤就能看出。 所以不管是被勒也好,被刀刺也好,或者水淹或者火烙,其实都是指的同一件事。 虽然看到死者都是年轻女子,拓跋珲已经猜到这种死法,但当这种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猜测被验证时,他还是觉得心惊。 “既然每次都是六具,说明是同一拨人,应该人数和喜好都没变化。而每次都有一名男尸,这也说明其中一人的癖好。”只是这种癖好被施加在清河崔氏的小公子身上,那将是万劫不复! “今日之事,我们依然会当做没见过没听过。”刘煜补充说,“不过,还请廷尉大人也遵守承诺,为我们向那两位引荐一翻。” 拓跋珲恭恭敬敬地送两人出去,门外,乔三和薛涛早已等候在此,大概是见他们久出未归,不放心便过来了,同时还驾来了马车。 刘煜扶宋轶上车,坐进去才关心了一句,“累了吧?” 宋轶看着他,“其实,清河崔氏这件事,南朝是可以利用的。” “这,不是你该管的。过来。”刘煜伸手,将窝在马车衣角的宋轶强行拖进怀里,“休息一会儿。” 大手盖住了她的眼,温热的触感轻轻覆盖在眼皮上,很是舒服。宋轶的神经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系数松懈下来,困意袭上心头,竟然转眼就睡着了。 拓跋珲是个实诚人,答应宋轶的事自然会放在心上。这边将卷宗交给手下,他便去了太子府。今日是太子励邀他们几个兄弟为佛狸举办酒宴的日子,因着前日里那六具尸体的事情,让太子捷足先登,他心里其实是有些顾虑的,本不想去,但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去,就是希望没有太晚。 他到时,所有人都到齐了,不仅有佛狸、锦厘,不出所料还有姚琼,王玉龙也在,另一个也不是生面孔,沮渠摩,北凉大皇子。 “你又来晚了,先自罚一坛。”太子励笑道,一坛酒抛过去。拓跋珲接过便要喝,却被姚琼拉住,“今日换个花样罚。” 姚琼从兜里掏出一只尺来长的陶俑,这陶俑做得十分精致,五官清晰可辩,看似个少女,虽然没有玲珑曲线,看起来却别有一翻风味。只是这张脸,他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做什么?”拓跋珲茫然地看着姚琼。 姚琼将陶俑m.cOoJx.com